喂,妈,你怎么样了?好着呢没有?我在养老院呢,啪电话挂了。怎么回事,话都没说呢,就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接着又打了过去,我要去尿尿,哦,那你先去吧,我一会再打。
心痛的不能呼吸了,原本也没指望着她们能做什么,一个已经瘫了的老太太,钱也花完了,避都避不及,谁会要呢?人就是这么现实,现在我也能理解长辈们不希望送养老院的初衷,他们担心的就是这一天,瘫了谁管的问题,现在也的确是没有人管了。
想到这悲伤填满了我的心房,经常看到有人说哲理的话,意思是不要去测试人心,彼时的我并不懂此话的含义,今天我算是体会到了,人心是不能靠试的,试一次心伤一次。
妈妈打通电话就来这么一句,很明显就是在跟我告状,但我又能多说什么,电话再方便我也不能遥控指挥着让人去把老太太接家去照顾,接下来闹的不愉快了怎么办?我再去摇控指挥吗?
就妈妈病的这几年,我算是真正的理解“孝”这个字了,它不是硬性的不是强制的,除了责任就是爱,做人子女有心就会主动去做,而不是抱怨和牢骚,每个人毕竟都有家庭,说多了都是泪。
妈妈这病,花钱是真花钱,每年打底十万起,好在有报销,每年处付的有个一两万,对于城里人来说这钱不算啥,但对一个农村没有收入的老太太,只能靠跟孩子化缘了,花钱相比还算是好解决,
当下的难处是都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家里都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没多余的人去照顾,老大不愿意管,老小管的时间长了肯定不高兴,自然矛盾就多,最后协调不下来去的,去养老院也是无奈之举。
估摸着厕所上完了,又把电话拨过去,第一句就是,我在吃饭呢,这碗怎么不是我的,我赶紧问,现在能下地走吗?扶着移步机能走,反正不用想也挺艰难的,唠里唠叨的说了几句就挂了。
这段时间在医院里,光把大便拉在裤裆里都四五回,搞的姐和妹都特别有意见,我也提议你把纸尿裤装上,本人说太热了尿下来,就这一点我就有挺气的,那些瘫痪病人都天天穿着,再热也得穿上,她们怎么忍受的,这些话我没说,也不知道跟谁说,对一个病人你怎么还能按正常的思维说话呢。
不管怎么样,过段时间就回去了,想法陪陪她,尽可能多做一些吧,怪别人的时候其实真正怪的是自己,谁让自己没能力去照顾呢,唉,生活不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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