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与现实的闪回,总是预示着又一场告别的到来。
又到了岁末文字的时刻。
今年的这篇文字,稍早之前就已经动笔,但我始终犹豫着是否将它写完。有些时候,“矫情”是很多人评价这类文字的唯一用词,这是我所排斥的。可转念一想,26岁的年纪,如果仍然被他人的想法所左右,不免有些荒唐。
所以,这样的文字,当然要继续写完,对于自己的2018做个注解,是以纪念。
我在写这篇文字之前,去看了看自己20岁写的第一篇岁末文字。
那会儿还在大学校园里,年少轻狂,文字是那么的浮夸,形式感强,不踏实。
可我真是怀念那时,那地,那个年轻的自己。
今年,这篇文字,我想写得踏实一点,献给20岁的斑马。
2018年,与我而言,是个不算顺畅的一年。
这一年的成长和成熟,来得太快,来得太急。
今年1月,全国遭遇严重暴雪天气,彼时我所在的新闻中心也进入了全员待命状态。
在省市台新闻编辑、记者以及各位同事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的拍摄素材被央视新闻直播间
播出,这是我短暂记者职业生涯中的高光时刻。
我至今仍然记得,1月26日深夜,下雪的第二天。
在结束了一天的采访之后,我和亚伟、骚翰、苏丧几位兄弟雪地跋涉两公里,终于找到一个大众浴室洗个热水澡,睡上一觉,迎接第二天随时会下达的采访任务。
这只是记者行业的微不足道的一点艰辛,当然,这也是记者这个行业的荣耀。
在离开这个岗位之后,我常常想起这样的时刻,我珍视这样的记忆,也怀念和兄弟们并肩作战的日子。
这一年的5月,别离是突然到来的话题。
外公的离开,带给我和家人们极为沉痛的心碎。
我的外公,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与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一生辛劳。
家乡的田野上,他留下了无数沉重的脚步,丈量庄稼的生长;
生活的重压下,他盛满了无情岁月的风霜,庇佑儿孙的长大。
芳华一世,山高水长。
怀念外公。
时间来到6月,高考是绕不开的记忆。
这一年,再次和几位高三学子并肩作战,一起创造了小小奇迹。
答案揭开的那一刻,所有的压力得以释放。
今年的押题结果,是我教学生涯中前所未有的高光。
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今年的几位学生,让我有幸参与到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时光,
也希望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拥抱越来越多的美好。
转折出现在夏天。
收拾好摄像机,整理好新闻素材,敲打完辞职报告,
我结束了我的记者生涯,离开家乡。
各种原因掺杂其中,我现在也不清当时是冲动,还是勇猛。
我想,更多的是为成长付出的代价,是遗憾,是无奈。
这可能是现在想来,唯一可以给出的答案。
这一年的秋天和此时的冬日,
没有什么可以诉说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回忆的。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让我失去了所有诉说的欲望,也彻底告别年少轻狂。
这里,我想借用我的大学老师在写在澎湃评论·新年刊上的话:
“人间不值得,我们也能过,但人间值得,我们才会甘心。”
村上春树说:你要记住那些大雨中为你撑伞的人,帮你挡住外来之物的人,黑暗中默默抱紧你的人,逗你笑的人,陪你彻夜聊天的人,坐车来看望的人。
这一年里,我也无数次体验过这样的温暖与宽慰。
谢谢你们。祝福你们。
最后,我想说:
2018年,
看见了,知道了,走过了,不说了。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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