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又是一年立春日。
立春,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一个节气。立,是“开始”之意;春,代表着温暖、生长。
现行的“定气法”划分节气,以太阳到达黄经315°时为立春。干支纪元,以立春为岁首,立春意味着新的一个轮回已开启,乃万物起始、一切更生之义也。
“定气法”是根据太阳在回归黄道上的位置确定节气的方法,即在一个为360度圆周的“黄道”(一年当中太阳在天球上的视路径)上,划分为24等份,每15°为1等份,每1等份为一个节气,合起来正好是廿四节气。其是以春分点为0度起点(排序上仍把立春列为首位),按黄经度数编排,也就是视太阳从黄经0度出发(此刻太阳垂直照射在赤道上),每前进15度为一个节气,运行一周又回到春分点,为一回归年。黄道圆周360度,太阳在黄道上每运行15度为一个“节气”,每“节气”的“度数”均等、“时间”不均等。廿四个节气是24个时间点,“点”具体落在哪天,是天体运动的自然结果。定气法“二十四节气”反映了太阳周年视运动,所以“二十四节气”在公历的日期是相对固定的,二者前后不差1-2日。“定气法”划分的节气,始于立春,终于大寒。当太阳到达黄经315°时为立春节点,在每年公历2月3-5日交节。
对于立春,古代文人多有描写。其中最具代表的当属宋代张栻《立春欧成》:
律回岁晚冰霜少,
春到人间草木知。
便觉眼前生意满,
东风吹水绿参差。
诗的意思是说:
年终时候春回大地,冰霜渐渐减少,春天到来草木是最先知晓。
只觉得眼前已是一片生机盎然,东风吹来水面绿波荡摇。
记得上学的时候,于春的了解是从朱自清《春》开始。里面对春有这样的描写:
“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躺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
其实,我更喜欢袁鹰《长安柳色》中描写的春,那个春似乎离我更近一些:
“一场场黄风卷走了北方的严寒,送来了山野的春天。这里的春天不像南方那样明媚、秀丽,融融的阳光只把叠叠重重的灰黄色山峦,把镶嵌在山峦的屋宇、树木,把摆列在山脚下的丘陵、沟壑一古脑地融合起来,甚至连行人、牲畜也融合了进去。放眼四望,一切都显得迷离,仅仅像一张张错落有致、反差极小的彩色照 片。但是寻找春天的人,还是能从这迷离的世界里感受到春天的气息。你看,山涧里、岩石下,三两树桃花,四五株杏花,像点燃的火炬,不正在召唤着你、引逗着 你,使你不愿收住脚步,继续去寻找吗?再往前走,还能看见那欢笑着的涓涓流水。它们放散着碎银般的光华,奔跑着给人送来了春意。我愿意在溪边停留,静听溪水那热烈的、悄悄的絮语。这时我觉得,春天正从我脚下升起。
可每到立春,作家的描写与现实中的天象远不像他们描写的那样,充满诗情画意,我所在的武威却更像冬天,莽莽祁连,万里冰封,一派北国风光。
也对。冬春的分界线,原本在广西桂林到江西赣州一线,当立春时,那一线以南地区,已有春的气息了;但我国93%的陆地面积上都还是冬,到我们这里,往往是在谷雨时才入春,像乌鞘岭有时立夏了还飘雪。
由此,与武威而言,立春并没有实际内容,只具有某种参考意义,表达着“盼望着,盼望着,春天的脚步近了。”
不过今年立春倒有些特别。细心的朋友会发现,2020年的农历一年中有两个“立春”,一个是农历正月十一,另一个是农历腊月二十二日,是一个“双春年”。
在这个“双春年”到来之际,春节之前、冬日雪后的许多时日,武威似乎异常阴冷,天空总刮有刺骨的寒风,时常飘雪白茫茫一片。可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肆虐武汉向四处蔓延的档口,春节的武威不知怎的天气却格外晴好,每天像没事一样在每一个清晨,总能看见那轮橘红色的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给笼罩在疫情压抑中的城市涂摸了一层霞光,虽是冬天,寒冷的天气冰封了天马湖,浓重的白霜盖住了湿地公园的草地、花田。然而毕竟这丝丝缕缕黄灿灿的光亮撒在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像上苍的手用它的暖阳抚慰着久宅楼宇的焦虑,就像是要驱散心中的惆怅一样,在压抑的心间活跃了起来,变得明媚光亮了。
人们似乎已心烦地无福享受这明媚的阳光了,发呆的日子想起了往年,……
往年这个时候,上班的人纷纷从四面八方回到了单位,进入了工作的日常。今年这个时候,有许多在外的人们没有听从政府的号令,提前回到城市受到了处分;
往年这个时候,农人们早已荷锄下地亦或牛羊出圈跑满山坡,今年这个时候却都端起发苦的俨茶,宅家独酌;
往年这个时候,节后上班的人们似乎还沉浸在节日的余味中,闲暇时光还邀友乐聚,把酒同庆。今年这个时候,许多的人弃了佳节,奔赴阻防疫情一线战场,24小时和疫情搏斗;
往年这个时候,上班的人们随时需要接受监督部门的作风纪律的检查,今年这个时候平生第一次听到了行政部门可以“弹性”调整工作时间,有的幸福的被要求在家继续过年。
就像冬已去,往年能回来吗?就像春已近,防止疫情的春天还会远吗?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