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新任知府,得意非凡,耀武扬威,带着小舅子到处惹事。为何那么嚣张?因为他是高俅的叔伯堂兄弟,高俅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是“一人得道 ,鸡犬升天”,高家正当红,谁见了不让他三分?
这不,高廉升官了,有权有势,把手伸向了柴进的叔叔柴皇城头上。高廉的小舅子看中了柴皇城后院的小花园,因为盖得好,欲据为己有。便驱赶柴皇城一家出去,柴皇城还没糊涂,知道拿丹书铁券出来抵挡。他如是说:
“我家是金枝玉叶,有先朝丹书铁券在门,诸人不许欺侮。你如何敢夺占我的住宅?赶我老小那里去?”
但是殷天赐哪里肯听,仗着姐夫高廉是得势的新贵,姐夫又稀罕他。硬是和柴皇城动起手来,柴皇城哪里是他的对手,受了殷天赐的推搡殴打,受了气,一病不起,危在旦夕,写信喊柴进过去处理事情,自己被仇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了。
柴进喊上李逵,立马出发,星夜兼程,到的皇城叔叔家里时,柴皇城已是奄奄一息,把事情陈述了一遍后,喊柴进帮他报仇,说完,就一命呜呼了。
办理丧事的过程中,殷天赐带着二三十个闲汉又来柴皇城家里找茬,限他们三天内搬出去。柴进见对方来势汹汹,还是不敢发脾气,低声下气地说:
“便是叔叔卧病,不敢移动。夜来已自身故,待断七了搬出去。”
看得出来,柴进不想惹事,想好好地把丧事办完。可是殷天赐不依不饶,态度恶劣。逼得柴进只好又搬出老黄历来抵挡地痞恶霸。他说:“直阁休恁相欺!我家也是龙子龙孙,放着先朝丹书铁券,谁敢不敬?”
殷天赐急红了眼,哪里管你有没有丹书铁券?下令打柴进,李逵看不过眼了,拳头脚尖一发上,直接送殷天赐上西天,当场毙命。
李逵逃走,柴进下狱被打得皮开肉绽,高廉下令抄了柴皇城的家,占了柴皇城的房子,而柴进受牢狱之苦。后面不得不也走上了梁山之路。
为何高廉、殷天赐那么嚣张?柴进不是一直说他家里有丹书铁券吗?这可是宋太祖赠送给他家祖上的,享受特权,相当于免死金牌,犯了事也不必担忧,只要不触及皇权都可免罪。
这次柴进提起神秘的丹书铁券,殷天赐根本不放在眼里,依然下令带去的闲汉们打柴进。也难怪高廉他们不怕,所谓丹书铁券已是老黄历,年代久远,从宋太祖到宋徽宗,已经历八代,一百多年过去了,在他们眼里,黄花菜早就凉了。
特权也讲究时效性,柴家世世代代享受特权一事或许早已令君臣们不满。一百多年过去后,铁券已没了当年的威力,开始褪色。尤其是得势的新贵高廉更不知天高地厚,仗着高俅为所欲为。新贵碾压旧贵,历来如此,那是新贵们的常规操作。
再说,柴皇城没儿没女,原配也已死,只有后面娶的小老婆在身边照顾他。人丁不旺,香火难续,没有权势,所以连殷天赐这样没官没职的无赖都敢欺负柴皇城。
令我想起刘禹锡的一句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万事万物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在发展着,在变化着。旧贵如病树一般萎靡直至消散,新贵得势,如沐春光,一派繁花似锦,欣欣向荣;旧贵如沉舟没落水底,了无生机,失去往昔风采,甚至逐渐被新贵取代,新贵们如千帆竞发,这是历史的趋势,不足为奇。
新贵碾压旧贵,是常态,柴进或许终于醒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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