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爷爷回来帮忙拆旧房子,有些事情他不清楚,我老家的那些人他不认识,就说着一起回去交接清楚。这样事情办起来比较顺畅。
队友凌晨三点才加班回家,睡到十点才起来。等到十一点才决定开车一起回老家。重庆的天灰蒙蒙的,还下着小雨,老家却阳光明媚。
到了老家,我忙着再收拾下那些东西,能保存的尽量保存,值得一提的是,留下了磨豆花的石磨,以及打糍粑的对窝。还有我爸妈当年的木制古董床。
因为已经清理过一次那些需要的东西,结果我妈还打电话要我帮忙留下某件衣服。上次留没留记不住了,我就又到衣服堆里翻了翻,留下了几件像样的。
其他人帮忙时,我赶紧拍了几张老房子的照片。这个曾经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就要夷为平地,心里感慨万千。
曾经这里有浓浓的生活气息,我仿佛还看到父亲手里提着一个大盆从石坝走进屋子的场景。如今都变得破败不堪。
儿子正拿着锄头把地上的瓦片一点点弄碎。那矮矮的身躯随着锄头的挥舞上下摇摆,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正在地里种草莓。
时间的流逝,斗转星移,即使我不愿接受这破败的家被拆除的事实,我也只能接受。
待收拾完老物件,队友又带着孩子爷爷去看新房子的地基。我没有跟着去,陪着儿子。后面我再过去时,得知新地基旁边亲戚家的人要多换我家的地。
因为新房子占了她家的地,之前已经商量好给了她一块地,而且面积比我们占的面积要大一些。我们家地一直空着,她家也一直在种。结果她们这次又说,必须多给一块地,她才愿意换。我当时心里就不舒服了。但没有表现出来。
这让我心里很凉,可表面上还要感激她们成全我们修房子。那些曾经的情谊还算啥?这次修房子,是我爸去世后,又一次最深刻的体会人走茶凉。
当然前期确定新地基要换地的过程中,有些人从中作梗,有些人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的也大有人在,我已经消化掉了。
可这次,这个亲戚以后就在新家旁边,以后都要表面上感恩戴德的应付,想想我都累。这些人说话经常都是话里有话,你完全不知道她们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要是以前,我选择不接触这样的人,可慢慢长大,我需要独立去应付这些时,不得不接触。在这方面,我家队友值得我好好学习。
从我们老家山上下来,我一直在消化这事,一直在告诉自己,多一块地就多一块地,反正我们也回去得少。毕竟别人还是成全了我们修房子这事。放在以前,我可能需要跟队友好好聊聊心里才好受一点。
可现在,我需要照顾儿子,队友还在休息空隙处理工作,根本没时间理我。我也不可能给我妈说,她除了跟着不开心,还需要我开导她。我姐更没时间管这事。坐在车里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后来被队友叫醒帮他处理工作,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我是一个怀旧的人,总是难以割舍那些曾经。经历这次修房,我更加看清人性。关系好是互相走动出来的,是经营出来的。父亲去世,我妈又十几年不在老家,亲戚走动得少。人都是现实的,自私的。我除了接受,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感激那些帮助我们的人,感谢那些为难过我们的人。因为他们,我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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