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有魂。
我一直这样觉得——哪怕是许多没有人烟的地方,树也会按照它独特的生命年轮,不屈不挠地长成。
因为有魂就有倔强,即便看到日本人的盆景用铁丝,用胶带按着园艺家的要求去安排,树依然有性格有倔强,依然不屈不挠地迎着太阳呼吸着——如果不按照生命的法则去遵从,树可以死去,亦应了尼采的想法:我不骄傲地活着我便骄傲地死去——听说过木化石,也听过,煤炭也就是深林木头经万千年锤炼打磨发酵的结果。
因此,对树至始至终有一番情谊,也有一番敬意。
不管什么时候回到美国的家园,那些我亲手植下开花结果了的树,或许像所谓的树不言辞最可人,橘子苹果无花果柚子会给我丰收的快乐,而花椒树香椿树亦会给我另外一个层面的满足,文化心理和地理因素都有,而即便是一棵老紫藤,隆冬季节掉下最后一片叶子,缠绕着的藤蔓一如内家拳毫厘不让的推手,我呆呆看着,像看张旭的草书,到底物像生命应该顺应这天地阴阳的生发而顺势而为、活泼泼一片生机的节律而生,而立,而弯曲,而生死。
………
缅甸,有把我对树的所有敬意激活。
我一直对东南亚的丛林有一种独特的思索,我知道许许多多贵重的树木出在此地,价值不是木头的属性而是人类社会给予的世俗标签,于是,在仰光,在维桑,在曼德勒和蒲甘,在寻找佛塔和文化,寻找伊洛瓦底江那汨汨诗情和浪漫因由时,我刻录下这些树的沉思与欢笑。
2月13日 蒲甘酒店花园咖啡厅 孟昌明
孟昌明先生蒲甘速写 孟昌明先生于蒲甘 2020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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