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这是另一个宇宙中,剑网三关于安史之乱起源部分的官方文案。
笔者虽然没有玩过《剑网3》,但对于这段历史进行一个历史传奇式的演绎还原,却一直有一个自己的构思。
伟大帝国的盛世走到了属于它的最高峰,而后便是不可避免的下落。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左传·庄公十一年》
“虽然政事堂不止李林甫一人为宰相,但积年宰辅,又有哪位臣子能绕过李林甫去做任何事呢?”
“何况江山社稷,自古以来,从未有内中不安,而可以从容御外的”
“虽是万般不愿,但此时对李隆基而言,确保他与李林甫的矛盾暂时性缓和,是防止危机互相激化的唯一选择”
“究竟外敌与内奸,到底孰轻孰重?”
《剑网3:安史之乱版本》:《序章:起源》
736年,营州契丹叛乱。
时任平卢讨击使的安禄山,轻敌冒进,导致败局。
一向将安禄山作为养子的辅国大将军、幽州节度使兼御史大夫张守珪,只能挥泪奏请朝廷斩安禄山,以行军法。安禄山临刑大呼:
“大夫(张守珪)不欲灭奚、契丹耶?奈何杀禄山!”
也许是多年的情分,也许是同为军伍的惜才,张守珪改变了念头,将他递解京兆由朝廷发落。
宰相张九龄怀疑张守珪有私心,但为了朝廷法度,据理力争:
“昔穰苴诛庄贾,孙武斩宫嫔,守珪军令若行,禄山不宜免死。”
宰相发话,一言九鼎,可历史就是如此巧妙,爱惜安禄山才能的并不只是张守珪一人,还有皇上——李隆基。
玄宗不仅没有追究过甚,而且还在免除安禄山官职后,又让他以“白身”返回军伍,继续带兵。
明眼人都知道,自古将领中,凡能以戴罪之“白身”而掌兵,则他日青云直上,不谓远矣。
张九龄看出了安禄山的野心,他始终对这个粟特族的胡人抱有深深的警惕,他提醒玄宗:
“禄山失律丧师,于法不可不诛。且臣观其貌,有反相,不杀必为后患。”
可此时的玄宗,已经决心疏远太子,更何况是这位宰相,这位亲近太子的张九龄。玄宗更多的拉拢另一位宰相李林甫,至于贤相的警钟,早已敲不进这位君王的耳朵。
安禄山的议罪是小事,如何处置边患才是军国大事。
自君王以下,在地方以节度使为最大,在朝廷以宰相为最大。
幽州节度使张守珪既败,要想查明并处置败局,只有稳压节度使一头的宰相。
李林甫还是张九龄?
这个答案,已不用想。
为了削弱太子和张九龄,玄宗授意李林甫开始掌握更多兵权。心知其中奥妙的李林甫,自此在军中培植和拉拢亲近自己的势力。
至于该拉拢谁,第一个目标,自然是与张九龄彻底翻脸的张守珪和安禄山。
对于张守珪来说,选择李林甫也不存在什么心理阻碍。
心高气傲的老将,永远记得张九龄对玄宗的一次劝阻。
就是那次劝阻,原本能够“出将入相”的张守珪,只能停留在幽州节度使的位置上,无法再进一步。
为天子守国门数十载,竟不能入中书门下,宰衡四海。
此等怨怼,早已深如海。
谎报营州战报又如何?!与李林甫有些往来又如何?!
对玄宗来说,只依靠李林甫,显然并不足以说明一代帝王的莫测心术。与此同时,他又派内侍省的大貂铛牛仙童,奉旨前往幽州大营,查察败军之由。
经过走访取证,牛仙童发现张守珪与安禄山谎报军情,败军之责不仅有安禄山的一份,张守珪更是罪责难逃。
忠心国事的张守珪,此时只想保住晚节,这与狼子野心的养子安禄山不谋而合。
于是,牛仙童发了一笔横财。
就像冥冥中真有天意,也是在这一年,史卒干得到张守珪的赏识,与他的同乡安禄山一样,也被保举为一方将领。
也许史卒干和他的好兄弟安禄山一样,有着某些吸引玄宗看重的特质。进京面圣的史卒干,同样得到了玄宗的提拔与赞赏。
这份赞赏,甚至高于之前的安禄山。
因为金口玉言的皇帝,竟然为这位胡人赐名。对于胡族将领来说,这是天大的恩赏。
借着这份恩赏,史卒干,从此改名为史思明。
幽州的事暂且不提,朝中的事同样扑朔迷离。
玄宗,真的信任李林甫吗?
其实倒也未必,此时他已察觉到李林甫那不安分的手,伸进了深宫内里。可当此时,既然决意打击张九龄和太子,李林甫这点“小过”还在能够容忍的范围。
有李林甫和牛仙童为张守珪和安禄山脱罪,营州之败的罪责自然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互相有了对方底细的当朝宰相和边关节度使,毫无疑问成了彼此最坚实的政治盟友。
一个想要“边关兵权在掌握”,一个想要“朝中有人好说话”,真是天然绝配。
牛仙童的回报与李林甫的辩说,实在是太过相似。
潜邸多年,从宫廷血雨腥风中长大的政治天才,又怎能看不出个中蹊跷?
玄宗此时突然有了浓浓的悔意,他本以为李林甫虽然不如张九龄那等贤相,可也是只听话的狗。
却没想到,这只狗不仅不堪大用,还已经有噬主的迹象。
此时,张九龄早已罢相,朝中若无其他人分去宰相声威,朝局将有失衡的危险。
可是像张九龄、姚崇、宋璟那等开元年间的贤相,哪里是能轻易寻得?
玄宗想起那些与张九龄君臣相得的日夜,不免常常问那些举荐者,关于他们举荐的官员:
“风度得如九龄否?”
天宝年间的朝局,就像极速下坠的飞瀑,能够佐政事、理阴阳、定国策的“真宰相”,早已无影无踪。
自古想要钳制势大的文官,除了内宦,就是外戚和宗亲。
既然牛仙童之流的内宦都与李林甫勾结,摆在玄宗面前的选择,只有外戚和宗亲。
那就宗亲?
李家人的血里不安分的种子从未根绝,何况他李隆基自己也是凭借那样的手段,登上大位。
万般无奈之下,玄宗只得他其实极看不上眼的、自己爱妃的兄弟——杨国忠,去担任宰相,钳制尾大不掉的李林甫。
却不曾想,这是前门驱虎,后门迎狼。
杨国忠比之李林甫,就像李林甫比之张九龄。
未能识得杨国忠真面目的主角,听信了杨国忠为朝廷除去奸相李林甫的诱骗,决心为杨国忠拿到李林甫等人的罪证。
他秘密前往幽州大营,此时垂垂老矣的张守珪早已察觉了安禄山和史思明那骇人的心思,可惜廉颇老矣,快要入土的义父,怎能阻止野心勃勃的养子?
其实主角不是第一次见到张守珪,因为张伶儿,他早就与这位老将军有着不小的龃龉。
自小与张伶儿在将军府长大的他,互相之间的情意,早已超过“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可那时,不想因为女儿的婚事而与李林甫、安禄山等人交恶的张守珪,只得棒打鸳鸯,哪怕他其实非常欣赏主角。
病床前的张守珪,怀着对女儿的愧疚,对女儿做了迟来又委婉的道歉,并希望她能够与主角一起远离幽州,远离安禄山和史思明,走的越远越好。
张守珪将当年营州之败,乃至后来所有安禄山与史思明不法的罪证,都交给了主角。带着不能亲眼见证自己过错被弥补的遗憾,离开了他曾守御契丹来保护的这个帝国,也离开了这盛世已近夕阳的人间。
临行前,张伶儿告诉主角,她选择留下。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替父亲弥补这份酿成大祸的过错,她想留在幽州,暗中监视安、史二人的异动。
纵你我逆旅如旧日,怎家国烽火隔天涯。
只是他没想到,经此一别,再相见处,是烟花之地成边关的江南。
返回京兆,将罪证交给宰相杨国忠的主角,本以为能见证李林甫、安禄山和史思明的倒台。
可没想到,倒台的只有李林甫。
凭借着轻松到手的把柄,杨国忠与安史等人,又形成了当初李林甫和安、史那样的关系。
悔恨交加的主角,想到如今已被蒙蔽的圣聪,被内应外合的帝国,他似乎已经报国无门。
然而,他突然想到了张守珪临终前的一席话:
“安禄山的堂弟安思顺,虽然与安禄山情义深重,可他明大义,知忠孝。若事不可为,你就去他那里。”
安思顺,朔方节度使。与他的堂兄安禄山相比,同为节度使的安思顺,就像一面镜子。
安禄山对朝廷有多违逆,安思顺就对朝廷有多忠义。
一对兄弟,同为节度使,一为忠,一为奸。
天意从来弄人,甚至还总是这样充满恶趣味。
可惜,安思顺也最终被昏聩的玄宗冤杀。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安禄山心底那如毒蛇一般噬咬的恨意,四分是对朝廷,三分因为血统,二分是对玄宗拿捏文武如鸡犬的手腕,还有一分则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欲。
张伶儿,对!这一分说不清道不明,也占不了那十分恨意里多少的东西,就有张伶儿那双剪水双瞳里的不屑与厌憎。
不就是体貌痴肥,呵!总有一天,我安禄山要让天下最美的杨玉环为我仔细斟酒,让那个皇帝老儿替我脱下靴子!
既然你张伶儿想保住主角,那就在我举起马刀挥向长安城之前,就先拿他,为我的这场复仇,做个祭旗吧!
张九龄、李林甫、杨国忠,一任不如又一任。
张守珪、安禄山、史思明,将军转眼成国贼。
励精图治、耍弄心术,明君如今成昏帝。
开元到天宝,盛世转衰微。
果真天意也?
只是此刻,躲避安禄山与史思明追杀的主角,在快马奔向安思顺的朔方大营的时候,还来不及想这些。
更不曾想,这一场渔阳的金鼓,将彻底改变这片大地上每一个人原本的命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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