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崔兰芳奶给我熥的通红的鲃鱼干,都着蛆了,上面的蛆乱翻翻的”刚吃完午饭,老爷子有些兴奋地说。
“那你吃了吗?”我问道。
“眼不看见,怎么不吃”老爷子回答道,他接着摸摩了把脑袋,若有所思:“其实崔兰芳是大奶的男人,大奶叫隋文玉”
“爹,要撂在现在,你坚决不会吃吧”伟认真地说。
“那是,现在生活好了,想吃啥吃啥。”老爷子点了点头。
“哦,你顿顿给她烧炕,俺大奶没打点打点你,或给你点什么好处?”我好奇地问道。
“炕哪能顿顿烧,也没有那么多烧草,她不能拾,就您爷来回给她送点。”老爷子眼中带光,脸上有了笑意,“她有时给我一摞地瓜干,就着一块鲅鱼干吃”老爷子边说边用手比量着,有一虎口那么高,照那时的年龄,肚子能吃得溜饱的。
“在家可没那样的生活吧?”我接着问。
“在家吃地瓜干醮臭虾,也没有多少”老爷子平静地答道。
“这下我要把这件事加到我写的《五分钱》里去,”我接着问道, “就是她答应给你五分钱买钢令纸,结果没捞着,是吧?”我趁机跟进。
“你别写啊,写了有啥用,一点用也没有”老爷子念叨道。不一会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以前,“那不是钢令纸,是粉连纸,粉连纸是一种一面光滑的半透明的白纸。那次是冤的不轻,头天答应我了,第二天她就病了,直接躺下了,她外娚女叫我去乳山寨她侄子家报丧,来回我就用了20多分钟,把我累的够呛,但我回来时她却已经咽气了……”失落又明显挂在了老爷子的眉头……
茶余饭后的闲聊还在继续着,房间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这就是长情的陪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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