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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是一出哭笑不得的闹剧。生者看望即将离开世界的逝者,还都玩笑不断,总问:“还认识我吗?知道我是谁吗?”。如若对方回答认识,探望者总说:清楚着哩。如若对方回答“你是谁?”探望者也总说:糊涂啦!我想糊涂的或是不省人事的死去是最难得的死法吧!对于姑父来说,比及卧床不起的煎熬及腿骨神经的病痛更难以接受的痛苦是不久于人世的绝望,他哭着像个小孩似的,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姑娘的手不停的念叨:“别走,不要扔下我不管,我冷,我难受……”孩子们不停劝慰:“爸爸,我们在哩,不要怕……”不一会,姑父迷迷糊糊的睡去了。那沉睡的样子那么安详,人在极累极惶恐的时候,那就如死去般睡去。让我想起了我的孩子抱着他的妈妈,问妈妈死了还能不能找到,尔后得到答案后抱着自己妈妈嚎啕大哭:“我不要妈妈死,我不要妈妈死……”。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探望一月之后,姑父结束了自己平淡的一生。没有悼文,没有人生简历。但他的离世很触动我的心弦,我说过,姑父是个应该长寿的人。于少年,不曾读书识字,放羊度日;于体质,他是这个小山村上树能手,六十岁后,两次从核桃树上摔下来,导致了自己的脊椎畸形发展,进而影响到了小脑萎缩,死于特长;于生计,做了几十年的临时养路工,自己收打核桃摔伤后,被辞退;于做人,祖传的治疗急性咽喉炎的秘方,治疗疾者,分文不取。
姑父七七,我与姑姑聊及姑父走后的生活,她说自己白天除了吃饭就在耕地里待着。她说:去地,能感觉姑父还在家中炕上躺着,感觉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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