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没喝茶,二没喝咖啡,三没有受到刺激,睡神忌惮的三样都没有,为何却迟迟得不到睡神的眷顾?
苦恼地想了半晌,终于想到了蚊子。
开灯看会书,蚊子则在身边左右挑衅,趁机张嘴就咬,晃一下,展翅而飞,拍一下,疼得是自己。奔着不杀生的善心,只有让肢体上鼓起一个个疙瘩。
来回寻它千百度,却不知它身在何处。你对它手软,它讥笑你软弱可欺,无奈之下,熄灭灯光,躺在床上守株待兔。闻声而动,但每次毫不留情地拍打却是自己的脸颊。喝血者仿佛练就了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功底,一丝的游动,它便极速收起吸管逃之夭夭。
几个回合过来,挨了自己几巴掌,却没有伤到它的半根毫毛。相反地却出现了条件反射,浑身都感觉瘙痒难忍,辗转反侧。
那让人心烦意乱的噪音,使我睡意全无。手停止了拍打,大脑却忙碌着胡思乱想,明天早上吃什么饭?饭单想好了,蓦然又为孩子的事着急,儿孙自有儿孙福!好不容易劝好了自己,突然又蹦出远亲近邻,朋友家人的琐碎杂事,一幕幕一件件从岁月的长河中抖动出来,仿如是一幅幅布满岁月痕迹的画卷,带着苦涩的锈迹一股脑地呈现在眼前。
有笑脸相迎的,有怒目冷对的,有转身离去的,有伸手相扶的,有虚伪讪笑的,有真诚问候的。
当那双疲惫的眼睛穿透黑暗看到另一个尘封已久的画面时,心,突然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一个从不会拒绝,有求必应的人,尽管为此付出了代价,事后也曾后悔不迭,但过后,仍会一如既往的被一句软话动摇心智,撼动决心。
有生以来,仅此一次果断地拒绝了一个亲戚的求助——那时的自己正生活在漫漫长夜中,自不能保,哪有能力顾及其他。没想到就此接下了怨恨。我成了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她恨得我牙根痒痒,我们俩家的亲戚关系也就此戛然而止!
她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跑到我父母面前,咄咄逼人地发誓她将来一定比我过得好……我带着愧疚祝福她一切如愿。
那时,被淹没在痛苦深渊的我又被一块仇恨的巨石砸得稀碎,其内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为了消除她的误会,求得她的谅解,数次想以死明志。但由于总总原因,而终没有实施对自己的惩罚。
随着时间的推移,多年后,又想起当时的我是用了什么样的力量才控制住了钻进死胡同的自己。
现在想想当时是多么的愚蠢啊!何必因为他人的狭隘而毁灭自己呢?要不然,现在的简书少了一个滥竽充数的写手,而自己也少了几个不嫌不弃的好朋友!
这件事已过二十余年,但她仍然记恨在心,如同路人。用她给别人说的话讲,我当时如果先答应了她的要求,即使事情不办,她也不会生气。从那时起,我才知道真话如此伤人,谎言如此神奇,人们宁愿抱着一个虚伪的承诺,也不想从真实中醒来。
怎奈本性难移!本就无法做到的事情,为何还要给人家一张无法兑换的空头支票,到头来岂不是狗咬水泡一场空?
用弟弟训诫我的话说,这就是人们喜欢的谈话艺术。你生活在一个虚以委蛇的社会大环境里,却不会运用此道,这就是你一直以来与人格格不入的结症所在。
本以为那些陈年往事早已被时间的洪流冲走,可没想到它时不时地沉渣泛起,让我常常地陷入苦恼之中。
后来,为防止我再犯同样的错误,老公一气之下把我在家的财政权,话语权,决断权等等一并收回,而他在家独揽大权,成了我的直接领导。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无权一身轻,事情总是相反相成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现如今我麻烦少了,心情好了。为此,我对他感激不尽!
窗外那一直困扰我的鸟鸣陡然响起,那声音清脆透彻,空灵美妙,像一首悦耳动听的歌,就着黎明的晨曦而唱。歌声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时而犹如行云流水,让人心情舒缓,惬意无限。时而又似珠落玉盘,余音绕耳,荡人肺腑。
每天早上我总是在这种歌声中醒来,五点,六点,七点,但从不知道它到底从什么时候拉开的歌唱的序幕。
今天,我终于听到了它的第一声鸣叫——那是在三点五十五分。这天籁般的歌声让我瞬间摒弃了所有的不快与恩怨,那些封闭的往事尘埃,再次被我掩埋在了记忆的谷底。
沉睡的魔都随着一抹晨曦的升起而从梦中醒来,窗外碧空万里,微风清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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