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今天是大年初一,最主要的事就是去拜年。
然而拜着拜着,今天尽然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拜完了。算起来,好像只有五六家。
一个是在北山上的振武六叔,这是大老爷家那一支的。他们那一支总共有我六个叔叔伯伯,记得小时候拜年,总要从他们那一支开始。首先是住在河坝不远处的大伯。伯母是个哑巴,只有一个女儿。现在一家人都已经不在村里了,两个去了天国,女儿出嫁去了远处。二伯爷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出嫁后还经常回来,住在跟我家一条胡同里,爸爸小时候经常带我去二伯家打牌,不过老两口也已经走了很久了,房子留给女儿做了个假发厂,只是已经很久没见过堂姐了。三伯家,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叫小雪,小时候总觉得堂姐很好看。儿子去当兵,如今听说已经成了军官,就把三伯和三伯母接去了自己当兵的河南省。四伯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倒是都在身边,女儿也嫁的很近,不过四伯却在去年走了。所以今年拜年,也就只能去五叔和六叔家了。六叔在村北的山上建了一个养殖场,唯一的儿子跟着他一起养猪。振文五叔在村南的山坡上划了一块地。养养鸡喂喂鸭,过得也挺自然,唯一的儿子,也在部队,回不了家过年。所以这一本来需要拜年拜六家的,今年只剩下了两家。
转完大爷爷家,按理来说该去二爷爷那一支也去转转。二爷爷家有四个叔伯。大伯跟大伯母在我上学的时候就走了,留下一儿一女,女儿出嫁,也不经常回家,剩下的儿子住在我家对面,经常能见到,不过只有两个女儿。二伯和二伯母走的也挺早,剩下唯一的儿子,住在大堂哥的前院。二哥家也是两个女儿,大女儿嫁去了宁阳,今年也没有回家过年。三伯母我从来没有见过,据说在我刚出生不久就走了。三伯我倒是还有些印象,不过也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因为癌症忍受不了上吊了。留下一个堂哥,两个堂姐。堂哥在县城教书,把老家的院子卖了——就是我对面的院子,卖给了大伯家的堂哥——去县城买了房子,一般也就不回村了。有一个儿子,堂嫂长得很好看,记得当初接亲的时候,我也跟着去过堂嫂的娘家。他们一般会初二回来拜拜年,送送老,然后在自己妹妹家吃顿饭。两个堂姐倒是都嫁在我们村,梁桥两个一起赶集卖水果,过得还不错。二姐小时候长得很好看,只是经常被我气哭。四伯家应该是二爷爷家最完美的一家了。四伯和伯母都还健在,一个儿子已经结婚有个男孩。女儿也已经出嫁。只不过儿媳妇离婚走了,留下的孩子一直被老两口看着,堂弟也可能是不想回来,几乎每年都在加班,老两口也没了过年的兴趣,不请祖,也不让我们去给他拜年。所以这本来需要拜四家的一支,今年一家也没能去。
第三支,也就是我爷爷家,留下了爸爸他们兄弟四个,还有两个姑姑。大伯,前两年走了,走之前我还去医院探望过他,只是没想到走的那么着急。二伯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得病走了,走的时候奶奶还在,坐在墙角哭泣,被自己重孙女以为在唱戏。三伯跟大伯走的差了几个月,记得那一年,在济南探望完大伯,回到泗水探望三伯,两个人相互瞒着病情,都想让对方可以安心养病,结果都没能养好病。这一支也就只剩下了爸爸。以前一直对爸爸每年都坚持“请老”回家有不小的怨言,因为请回家不仅要祭拜,初一初二还不能出去玩,必须在家侯着别人来拜年。来了人还要端茶倒水,给孩子瓜子糖果,需要多花很多钱。只不过今年老爸说了一句“咱家不请,这一大家子,还能谁请呢?”是啊,不知不觉,本来在伯伯辈里年龄最小的父亲,如今成了唯一的长辈了。不过最好的消息是,我们有堂兄弟七个,其中大哥家的大侄子,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现在的我也算爷爷辈了。唯一需要去拜年的只剩下两个还健在的姑姑了。
这么一算,我们这么一个大姓,需要去拜年的只剩下了四家。
有人说,过年拜年是陋习。那是他只看到了表面的跪,却没看到心里的站。随着每年越跪越少,我们也逐渐成了孩子们跪的对象。这一跪,跪的是长辈的守护,跪的是家族的传承,跪的是对这个家族的承诺。我在,家就在,请祖上放心。对着牌位跪下的一片人,是家族的繁荣,是家族的延续!
曾经拜年,我跟着十几个堂哥,从早拜到晚,一声声大爷叔叔,一张张亲切的脸,现在却在慢慢变成了回忆,甚至开始模糊。也许拜年的意义也在这,不管奔波了多久,回家过年的时候,给长辈拜个年请个安,一来让长辈们知道我们在外过得很好,不用担心,二来看一眼长辈,知道他们还健在,自己在外也心安。
初一就这样过去了,算来算去,今天我竟然只拜了四家。这未尝不是一种遗憾。所以趁长辈还在,回家过年的时候,去跟他们拜下年吧。因为下次回家,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某个看着自己长大的人了。。。。
今天初一,祝福你,祝你万事如意,祝你阖家团圆,祝你可以一直拥有长辈亲人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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