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套衣服刘莎莎试了,都很合身。蓝的,细长的小西服领,腰身明显,刘莎莎穿起来既端庄又优雅,华朗姿还给用心配了件带暗格的小方领白衬衣,刘莎莎正好有一条蓝底白花的丝巾,系脖子上,马上职业味儿、品味儿都有了,裙子很合身,紧裹着刘莎莎的屁股,刘莎莎在镜子前,左右照着,穿黑丝袜、深肉色的袜子都好看。
那套黑灰小格带大格的,小枪驳领,双排扣,裙子稍长一点,配了件黑色的衬衣,整体很大气,显然,那一套平时穿,这套重大活动、大宴会穿起来,有气场。刘莎莎捋了捋自己的短发,黑亮顺溜,露出额头,镜子里,她的眼睛发着光,衣服让她很满意。
刘莎莎穿着那套蓝色的西服,外面套上风衣,出了门。
今天外面有风,她眯起眼睛,拉紧风衣,紧走了几步,进了大堂。
一进办公室,汪惠芬盯着她走到衣架前,看着刘莎莎脱了风衣挂上,汪惠芬一下站了起来。刘莎莎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汪惠芬从自己的位置上出来,也走到刘莎莎的桌子前,双手交叉着垂在胸前。
“您这套衣服……太好看了!”
“是吗?”刘莎莎也低头看了看,脸上带着笑,又抬起头看着汪惠芬,也感觉自己今天很精神。
“真的,好看,特别好看!”
刘莎莎坐下,打开电脑。汪惠芬双手扶住桌子问:“您吃早饭了吗?”
“没。”刘莎莎没抬头,回了句。
汪惠芬转身去自己的位置上拿了包奶粉,又去茶几底下拿了包焦糖饼干,烧了壶开水,给刘莎莎冲了杯,端给刘莎莎。
刘莎莎双手抱住杯子,抬头看了眼汪惠芬。
“工作那么忙,不吃早餐不行!”
“嗯,你帮我分担点工作?”刘莎莎带着笑,看着汪惠芬。
“我愿意,有什么,您就交代好了。”
“嗯,谢谢!”刘莎莎笑了笑。
喝了一半牛奶,看完昨天的营业报表,刘莎莎站起来,走到窗边,外面马路上车很多,店铺的门大都还没开。刘莎莎转过身,让汪惠芬把人力资源总监叫来。
没一会儿,人力资源总监进来,戴着眼镜,握着双手,裙子下面露出的两条腿很细,她直走到小会议桌边坐下,显得有点紧张。
刘莎莎见她坐了那里,也走过去,拉了拉椅子坐下。
“李总监,招中餐总厨的事儿……”刘莎莎挺直身子看着她。
“消息发出去了,还没有合适的。”李总监低着头:“时间也太紧了,哎!”
“是,时间太紧,平时有储备吗?”
李总监抬起头,镜片儿后面的眼睛瞪得很大:“苏世杰本来是最稳定的,谁能想到?真是莫名其妙!”
“不光是苏世杰要走的问题。”汪惠芬端给刘莎莎一杯水,回身又给李总监端来一杯:“喝点水。”刘莎莎跟李总监说。
“最近我们压力太大了,万紫千红要开,凤凰大酒店要开,肯定都盯着我们的人,怎么办呀!”
刘莎莎看过李总监的简历,来华光之前已经有五年的同岗位工作经验,可她还没接触过她。
“工作经常是会遇见难题的。”刘莎莎双手握着桌上的杯子,想缓解一下,这都正常,没什么。
“这问题出的也太集中了,哎,我很着急呀,刘总。”看她的确是急,眉毛一直拧着,桌上的水也没动。
刘莎莎原打算看看人力资源总监有什么好资源、好思路,也给自己缓解一下压力,结果她没能给她松扣,还越拧越紧。
“你回去做好你的日常工作吧,别太紧张了。”刘莎莎端起杯子站起来。
“那我先回办公室了。”李总监看着刘莎莎,眼神犹豫着。
“回去吧,啊!”
李总监一走,汪惠芬关上门:“平时看她老跟自己的秘书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秘书去排队,不爱说话,谁也不理,我以为她很厉害呢!”
“平时会干,现在慌了,也正常,有几个人能有超常手段!”刘莎莎拿着杯子,又走到窗前。华光也是太稳了,可能就没做什么储备……
汪惠芬看着刘莎莎的背影,愣着。
电话响了,汪惠芬接起来:“你好!”说完捂住话筒,表情夸张地看着回过头来的刘莎莎,用手指了指话筒。
刘莎莎走到自己桌前接起来。
姜光华打来的,让刘莎莎跟他去趟深圳,马上走。
“噢,我回去换身衣服。”
“好,大堂见。”
放下电话,刘莎莎走到衣架前,摘下风衣:“我出差,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回到房间,刘莎莎脱了风衣和西服,衬衣也脱了,在衣柜里找了找,拿出灰黑格的连衣裙穿上,心想深圳也不会太冷,外面再套上风衣。刘莎莎拿着小黑包,要关门的时候又想:去几天?要带换洗衣服和洗漱的吧?可听电话很急,算了,先走。
刘莎莎匆匆走到大堂,门口姜光华的奔驰已经在等着,她正要进大堂,车喇叭响,窗子也降了下来,刘莎莎一转身,往车里面看了眼,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姜光华打量了一下刘莎莎:“早上穿制服了?”
“嗯。”
“好像挺合适的!”
“两套都合适,挺好!”
姜光华笑了笑:“走。”扭头看向窗外。
车开出酒店,上了街,就跟前面的车排起了队。
姜光华穿着件白衬衣,深灰色的西服,头发刚剪的,看起来很干净。
“做专卖的事,我跟阿惠谈了。”姜光华转过头看着刘莎莎。
“哦,怎么样?”
“她有条件。”
“什么条件?”
“她要自己注册一个公司,要飞驰运动给她授权在全国开直营店,也就是说她其实就相当于一个经销商,但是要能在全国开店。”
“行啊,答应她。正好那些站着地盘不开店的被挤压一下,飞驰专卖就起来了。”
“开店的钱要公司投,赚了钱不回公司。”
“用借资的方式,先借给她,利润给她,借的要还,规定一个时间。”
“这样我还不如找个经销商干,还不用我借钱给他。”
“我看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人的问题。阿惠能干起来,别人干不起来。”
“企业最重要的是资金周转,资金压力大呀!”姜光华靠向椅背。
刘莎莎看了一眼姜光华,坐直了身体,看向前方:“你本来不也打算自己开店吗?”
车里很宽敞,刘莎莎和姜光华之间的隔挡上放着两瓶依云矿泉水,姜光华伸直了腿,没说话。
“你难道就缺阿惠的那点利润?”
姜光华笑了,收起腿。
“我怕她伤了经销商。”
“不管谁伤,你都赚。”
……
小城市,从哪到机场都近。
姜光华和刘莎莎下了车,姜光华手里拿着个黑皮包,比上次去公安局拿的那个小,刘莎莎跟在后面,进了头等舱休息室。
刘莎莎倒了杯热水,姜光华靠在沙发上,摆摆手,什么都不要。
休息室有简单的自助餐,工作人员正在上菜,几个人拿着空盘子在等着。
一会儿,取到东西的旅客开始吃了,休息室里一股饭味儿。
上了飞机,空姐过来一个个问一会儿吃什么?姜光华摆摆手,不要。问刘莎莎的时候,姜光华又摆摆手:“不要,她也不要。”
刘莎莎看了看姜光华。
“下飞机吃。”说完,姜光华抱着包,闭上了眼睛。
深圳,刘莎莎也来过,记得华强北路,记得吃过虾蟹粥,大街上高楼林立,说白话的不多,外地人多,是一座很年轻的城。
刘莎莎跟着姜光华,直奔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大堂宽敞亮堂、挑高足有五层楼高,金色的壁画、玉雕的帆船、大圆柱子……富丽堂皇!
刚中午一点,吃饭还来得及,姜光华大步直奔中餐厅。大厅里客人很多,姜光华和代客的服务员说要一个包间。
“有最低消费的。”迎宾看了他们俩一眼,也没问几个人用餐。
“好。”姜光华说。
迎宾一边从迎宾台后面走出来,一边用耳麦通报进客,之后抬起头,在前面带路。
穿过大厅,来到细长的走廊,这里一面都是包间,包间外有服务员站着。另一面是高大的玻璃幕墙,幕墙外是一座又一座大型植物盆景,各种造型。走廊前面一个大人带着个刚会走的孩子趴在玻璃上往外看,他们错身走过去,又有两个年轻的男人在拿手机对着一盆三角梅拍照。景观看上去挺壮观,可少了鲜活气,像摆拍的相片一样。
他们跟着迎宾,到了一间包间前,门口,一位穿着黑衬衣黑裤子,系着黑围裙的女服务员站着,代客的迎宾和她一笑,正要推门,姜光华问:“有男服务员吗?”
“有。”
“给我们换个男服务员。”
姜光华和刘莎莎进去,迎宾用耳麦说:“文轩要个男服务员。”
包间并不大,墙是淡黄色带暗花的壁纸,红木的腰线。门对面,一张墨绿色的双人皮沙发,左边一盏带红木架子的大红色宫灯,右边一盆滴水观音,也是很讲究的墨绿色花盆。房间的中央,一张红木餐桌不大,上面一圈可以转的玻璃圆环,中间摆着盆文竹,四张带扶手的红木椅子,每张都有一个黄色的缎面软垫。桌子上的玻瓷器皿都是烫着金边的,很中式、很贵气。
姜光华和刘莎莎挨着坐下,他们对面的墙上还挂着个电视。
服务员从门旁边的红木餐柜上拿过菜谱,递给姜光华,姜光华接过来又顺手递给了刘莎莎,刘莎莎接过来,感觉很重,差点儿没拿住。
“你点,三千块的标准,就咱俩,尽量别浪费!”姜光华说完,拿起茶杯、骨碟认真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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