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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多大,舞台有多大。心有多大,为他人搭建的舞台就有多大。前者需要独善其身,相对容易;后者关乎兼济天下,殊为不易。用在蔡元培身上,正好。
蔡元培1868年1月(生肖兔)出生于浙江绍兴。他四岁就进家族私塾读书。光绪年间,16岁的蔡元培开始参加科考,到26岁,秀才、举人、进士,蔡元培一一收入囊中,直至获得殿试37名,担任翰林院庶吉士。这庶吉士相当于中央的选调生,是朝廷重点培养对象,提拔非常快。他有着最扎实的传统国学底子,是科举考试最出色的士子,蔡元培的前程一片大好。
这时,甲午中日战争爆发,中方失败。蔡元培目睹清廷的腐败,非常失望。
翰林爱国,不打诳语。蔡元培和志同道合的人士一起秘密研制炸药,准备刺杀慈禧,后来事发暴露,短暂的刺客生涯就此结束。他认为国家落后原因在于缺乏革新人才。他辞官从教,开始投身高等教育。他的第一站在上海,担任南洋公学(即今天的上海交通大学)特班教习。
1902年蔡元培在上海成立了中国教育会,自任会长。他创办了爱国学社,收留南洋公学退学学生,学生在这里学习不交学费,教师教书不拿工资。一时间,这里成为先进思想的民主堡垒。1904年,他又在上海成立了光复会。到了1905年,孙中山成立中国同盟会,蔡元培任同盟会上海分会会长,是孙中山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1907年,在近40岁那年,蔡元培来到德国莱比锡大学,当了学校里年龄最大的中国留学生。四年后,学成回国。因此蔡元培对西方有着系统和深刻的认识。学贯中西,是对他的学问,最为贴切的形容。
回国后的蔡元培适逢辛亥革命爆发,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成立,蔡元培成为首任教育总长。期间,他颁布了《普通教育暂行办法》,制定了我国现代高等教育第一个法令:《大学令》。就在这个时候,他聘用绍兴同乡鲁迅来教育部工作。
袁世凯窃取国权,蔡元培愤而辞职,带着一家老小去法国研究学术。他编撰了不少哲学美学著作,为我国的美学、哲学、伦理学研究奠定了基础。
1916年底,蔡元培受命回国担任北京大学校长。从此,开始了他“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治校生涯。他认为,大学要做好两件事:一是引导,对学生的引领;二是服务:为学生服务,为教师服务。他提倡学术研究,推行教授治校。为此,他奔走呼吁,不拘一格,到处网罗人才,担任北大的教师。一些众人眼里有独特个性的学者专家走进北大,走上了北大讲台。
梁漱溟高中毕业后,潜心钻研佛学,在报刊上发表了不少佛学研究文章。这给蔡元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此,蔡元培聘请梁漱溟来北京大学任教。梁漱溟自己连大学都没有上过,现在却要他来最高学府做教师,他非常惶恐。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蔡元培指着他写的文章说,在这个领域,国内又有多少人比你更了解,更有研究。梁漱溟不语。在蔡元培慧眼肯定之下,梁漱溟这个高中生成了北大教授。北大七年,梁漱溟写出了《印度哲学概论》、《中西文化及其哲学》。后者曾经连续再版八次。
梁漱溟尚有一个高中文凭,刘半农连中学都没有毕业,是一个鸳鸯蝴蝶派小说家,创作的大量小说风靡一时。他同样被蔡元培聘请到北大担任教授。同时蔡元培还清退了不合格混日子的外国教授。
蔡元培在北大有五公开:课堂公开,有无北大学籍都可以来听课;图书馆公开,随便进出;浴室公开,淋蓬头永远有热水,随便洗;体育场公开,球可以随便踢;食堂公开。一些无缘北大的年轻人因此受益终生。在旁听生中,就有大名鼎鼎的毛泽东。
最明显的还是学术自由。当时的教授中,既有推广白话文的钱玄同,也有推崇魏晋风流的训诂大师黄侃;既有推广杜威哲学的胡适,也有梳着长辫子的国学大师辜鸿铭,一时百花齐放, 百家争鸣。包容不同思想,捍卫学术争论。北大因此诞生了一大批名垂千古的学术大师。蔡元培既不是第一个担任北大的校长,也不是在任时间最长的北大校长,但是由于他的“思想自由 兼容并包”的办学思想带来的学术繁荣和深远影响,他被称作“北大之父”,他的名字永远与北大连在一起,永载史册。
20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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