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是《红楼梦》里薛宝钗所做的一首词。
有一次在大观园举行柳絮诗会,所有的人都将柳絮看做“轻薄无根无绊”之物,表达一种丧败的情绪,只有薛宝钗将柳絮的无根漂泊,写出了洒脱自在的味道。
姚晨的这部最新电影就是用了这个名字《送我上青云》,用导演滕丛丛的话来说就是,这句话与现代的一句“鸡汤”:看透生活的本质依然可以热爱生活,有着异曲同工的味道。
这是整部电影最吸引我的一个点,能在大银幕上探讨女生的各种欲望,真的是难得。
盛男因为要筹自己做手术的费用,在朋友四毛的介绍下,为企业家、大土豪李总的父亲写自传。在去采访李父的路上,盛男遇到了文艺青年男刘光明。刘光明看似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善良,对身边的人和物有悲天悯人之心,有自己的精神信仰,能和盛男聊人生,聊理想,聊时间,聊灵魂的存在性。
盛男在卵巢手术后,可能会失去性快感,她想在手术前,跟自己喜欢的人做一次。这虽然是很普通的人的生理需求,可是女性能主动说出这句话还真挺难得。
从古至今,女性大多是作为男性欲望的课题存在的,我们只能是男性欲望的投射。因为传统而保守的教育,总灌输这样一种理念:女孩子是不应该讨论性话题的,更别说主动像男生表达自己的性欲。
男孩子要主动,女孩子要矜持,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很多人对这句“我想和你做爱”的态度就是,羞耻或“不知廉耻”。
我们会将自己的这种性欲“污名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一种社会道德标准和价值观,女性就要克制自己的欲望。我们会把拥有欲望当做一种羞耻的事情,同时我们会敌对,孤立,排斥那些拥有欲望并大胆表达自己欲望的女性。
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中,最基本的就是生理需求。
食色性也,每个人都有欲望,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坦荡的接受自己的欲望呢?就像电影中李父最后给自己的传记结局“爱欲是生死之门,我从哪来,还回那去。
还有一幕,盛男和朋友四毛一番云雨之后,四毛在表达自己当下的感受是很美好,但镜头一转,盛男在自渎,这应该是屈指可数的能在大银幕上看到的画面。
不仅仅是情欲和性欲,还有对物质,金钱,权利的渴望,每个人都有满足自己欲望的权利。
为什么当女性追求自己本能的情欲和性欲就会被诟病“不检点”,追求物质和金钱就会被冠以“拜金女”的名号,即便事业再成功,再优秀,27岁后单身女性还是会被人称作“剩女”。
前几天看了腾讯和新世相联合出品的一个纪录片《女人30+》,邀请了很多明星,围绕催婚、生育、职业瓶颈、婚姻危机等等各种女性会面临到的问题展开讨论。其中我最喜欢的一期是关于陈乔恩的,40岁的陈乔恩还是单身,即便她在银幕前是闪闪发光的明星,但还是会被催婚,会被贴上“大龄剩女”的标签,她在节目里接受采访时这样说什么叫剩女?不是剩下的剩,而是强盛的盛,盛开的盛”。
我们作为社会体系中的一部分,角色可以是妻子,母亲,女儿,但我们也要时刻的记住,我们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应该被各种枷锁框架限制住,我们可以自给自足,可以选择自己想要过得人生。
不仅仅是女性,在一个性别不平等的社会,男性也会有很多困境。
在电影中,看起来清高无欲无求的文青刘光明却是一个为了金钱折腰,娶了自己不爱的土大款女儿,朋友四毛也是疯狂执迷于金钱和成功,他坚持着,有钱了就可以活的更舒服,还能赢得尊重。
刘光明一直在岳父面前抬不起头来,是因为岳父有钱,有资本,而在这个男性世界里,有钱才是成功。
我觉得这也是男性维护男权制度所带来的的反噬。
男性在这个社会中居同龄地位、优势地位,但你就必须要承受在这个制度中的逻辑,男性必须成功、必须在主流结构中占位置。
比如男性生而高达阳刚,孔武有力、聪明能干,必须成功,必须封妻荫自,必须让你买得起更多的包,而且是LV的。
导演滕丛丛接受采访时说**“我也认为男权思想统摄下,之于男人本身而言也不平等,他们必须取得事业成功才是所谓‘成功人士’,而家庭的幸福美满、个人的趣味与才华都不能被定义为人生的成功,这同样很狭隘片面。所以大家不要“贬低”了女人,同时“高估”了男人。
最后想说的很鸡汤,成年人要想体面的活着真的很难,就像休闲璐微博说的,每个人都在攀登,但要记得,生活不会让你一直在烟雾缭绕的山中独行,要等那一阵风,送你上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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