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耗子说过,她喜欢晚上出门,潜行在夜的都市里,看各种灯,学各种人走路,若有若无的听各种人聊天,时不时的自言自语插话吐槽。在静谧与喧嚣之间似乎的微妙平衡点,像走在人行道凸起的边边一样,像在KTV的安睡一样,仿佛抽离出来,飘在空中,又似乎是湮没在其中,随着光怪陆离飞驰。
她害怕孤独,又不善交际,她,失恋了。
喜欢一个不那么喜欢自己的人,很累。一开始累得是别人,后来享福享够了,就该角色互换了。大概就是不合适吧,没有别的理由了。都有留恋,但是不会在一起了。
失恋当天,她走了18公里的路,笑着陪发小逛街,听着刷平板养微生物和无良师姐压迫小学妹的故事,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杂草丛生。她在笑,笑到嘴角都酸了,在放肆的聊别人的故事,就是怕一有空就想起自己的事故。前天还在说想你,想我,认家长,还在说好多地方想一起去,后天就分开了。“你到底爱不爱我!”一个玩笑的问题,现在想起来,真他妈傻逼。“那就爱吧”人家的勉为其难和无奈,她尽然解读成了害羞。
小耗子没有谈过恋爱,等她把她自己的心绪家里的破事,和期末考试对付过去,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时候,人家走了。谈得时候,小耗子老是觉得不合适,下一秒就会分手,老是把不过了挂在嘴边,虽然玩笑而已。她每次抽出她的手,她都知道会有另一只手拉过来,不会放开,她有小脾气但是她不会让她自己失踪,总是躲在一个一眼就可以找到的地方。挥霍自己的任性和别人的喜欢,是有瘾的,上瘾的后果。
一个人到底喜不喜欢你,是可以感觉到了。鸡汤一点,就是喜欢你的人不会让你等,不会开始聊天的是你,结束聊天的也是你,不会让你时刻觉得下一秒会失去。这不是,期末考的紧张可以解释的。小耗子心想,过了暑假就会好起来吧,过了暑假我就好好的谈这场恋爱。可是终究只是自我安慰。
分手那天,她没有办法回家,一个人走着走着,她看到一栋建筑上的英文缩写,是那个名字。再也控制不住,蹲下来,在穿梭的人群中。终于哭出来了。一个人其实很渺小,更不要说一个蹲在地上抱成一团的小姑娘,来来往往的人,熟悉又陌生的都市,谁会注意到一只失落的小耗子,他们或是走过,或是留下一个眼神,一个陌生人是带不走另一个陌生的悲伤,他们只是不停的路过,不停路过,一个人的天崩地裂,却只是其他人的云淡风轻。更何况并没有那么严重,倏而,小耗子站起身来,擦了擦眼角,慢慢向地铁站走去。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只是融入了她喜欢的霓虹灯闪烁的都市,她的背影好小,好小。
虽然小耗子从一开始就预想过这种结果,从一开始就暗示自己不合适,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栽进去了。像是在跟自己谈恋爱,她们两个太像了,又太不一样了,两个别扭又风骚的灵魂。
从来没有想过小耗子可以在KTV唱整整3个小时,不,鬼哭狼嚎3个小时。6瓶酒,她有点晕了,想起一罐雪花和一口二锅头的故事,想起她的那个人。她笑着跟发小胡天海地的聊,没有聊她也没有聊她的那个人,直到,她点了一首易燃易爆炸。前奏开始她笑着说,这个歌太难了可唱不了,就胡乱嚎一下,然后她开嗓,她释放,她哽咽,她唱哭到破音。她们都喜欢的一个歌手,她的那个人喜欢的歌。发小一把抱住了小耗子,什么也没说。歌毕,小耗子吹了一整瓶啤的,看了一眼歌单,“卧槽,怎么还是我的,今天非把嗓子吼废了”,发小说“你不必如此,哭出来就好了”“我特么一傻缺,心眼子大着呐,哭个屁”。越是平静,越是波澜。后来,才知道小耗子每天都听易燃易爆炸,好多遍,她觉着,总有一天听到没有感觉了,大概就是忘了,或者麻木了。小耗子是个倔强,傲娇,钻不出牛角尖的姑娘,她由着性子发泄,胡闹,用不大聪明的脑袋想了以后,还是通不了的事,就放在那里,放很深,不管,只要没人去戳,她都可以像其他20岁的傻缺姑娘一样傻缺。
她知道不合适,她知道没办法,还喜欢吗,她不知道,她就一直很被动一直很蒙圈的开始和结束。可是,结束的时候,还是很难过,总是一种体验吧,小耗子可以当一个好的前任,这个毋庸置疑,她所记得的都是闪光的和美好的,假装相亲成功的蜜月旅行也好,躲在后台偷吃纸杯蛋糕也好,什么都很感谢,这样或许还不错。
有一天,小耗子和她的以前的那个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夜了,那个人说,沃日,我突然好想你。小耗子愣了一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说想我,我都很开心,谢谢你,我也想你。小耗子,知道那个人可能喝晕掉了,小耗子,也熟悉,说想你,之前的那句粗口,这很真实。次日,那个人说,昨天说的话你不要在意。小耗子,隔屏笑了笑,我不会误会的。
还喜不喜欢,是哪种喜欢,都不重要了,小耗子感到很疲惫,虽然这种疲惫老是伴随着莫名的心悸。说不上是谁更难过,过程中,小耗子给了人家太多不愉快的体验,结束时,小耗子被伤得不轻。只来不往,非礼也。大概也算圆满吧。
旧的伤疤不会消失,除非有新的伤疤可以覆盖,可是只有傻缺才会在同一个地方受伤两次。
凌晨两点睡不着的疯车车同学
转述一个别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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