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不多。
今天很多人返工了。其实返工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你手里有事情可做,假如你的工作本身就不无所事事的话。不用一个人浪来荡去。倒没那么糟糕。但是当然也开心不起来。
春节的前些时候(也许是春节当天吧;我注意到我的记忆情况正在逐渐变得不容乐观),我的表哥和我路过我家之前住过的那间四合院。他说他很喜欢那个院子的下雨天。我说哦。我是喜欢下雨天的。我最近因为一些原因寻找过我喜欢下雨天的原因和一些证据,没有成功。莫名其妙。他说他记得我爷爷之前是抽烟的,抽得很凶。他是抽烟斗的。奇的是我自记事起就没有见过我的爷爷吸烟。他好像是一直戴着他的绍兴毡帽的,酒瘾一直是很大的。我意识到他似乎没有一天不在喝他的绍兴黄酒,无论阿兹海默不阿兹海默。我记得雨天那间四合院的屋檐往下滴水,滴在一个很高很高的水缸里,高到我整个童年都在疑心那里面到底有没有养鱼。 后来我们就搬走了。
自俞卓杨恢复社交活动以来已经大约半年了。事情倒是有一些,但是也不至于说手忙脚乱。事实上和手忙脚乱恰成对立面。不过说到这里我没有这里一下这些缪斯的打算。总结过去,尤其是一个人总结过去总是显得傻乎乎的。
我今天在一家咖啡店里面坐了大约四十分钟,因为没有事情做。但是失望。我熟悉的位置被什么不认识的人捷足先登。我只好在外面试图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攀谈。她表扬了咖啡店的复古爵士乐。她说这首歌让她开心。她说每当听见这样的歌的时候,她总喜欢手捧着一杯冰美式,穿着粉色的裙子在夏天的大街上暖暖的阳光下慢慢散步,好像空气都卷着花边一样。差点没把我肚子笑痛。冰美式。卷着花边。不过为了保持我个人本就不存在多少的风度我还是对她的品味表示了赞许。
随后她低头开始盯着她的手机屏幕。老板在忙着烤他的蛋糕。里面的客人在聊小孩读书的事情。兔子在咬铁笼子抓狂。我在喝一杯曼特宁。我一般是不会喝曼特宁的。
我少见的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我确实和这里格格不入。人哪,为了消磨时间,硬是鼓唇摇舌,笑那些并不可笑、乐那些并不可乐的事,此外便一无所长。
我最讨厌胜利公司那个商标了:一只狗蹲坐在大喇叭前头,支棱着耳朵在听唱片。那简直是骂人。
前些日子我撕掉了两张小野丽莎演唱会的门票。原本是预计至少能够把它们送出去的。没有成功。因为我的朋友们在那天都有事可做,或者根本是我忘了问,以及我也完全不喜欢拿着两张票在情人节偷瞄别人。
老师说,距离我们十五万万公里外的太阳挂风暴的时候,带上你的爱人去地球的北端就可以看到极光。我觉得不对。太阳要是真想让你看到这些东西一定不会把它丢在北极这么麻烦。太阳关照我们这么多年了,人很好的。仿佛有个连《都柏林人》都没通读过的麻瓜天天拿《尤利西斯》和《月亮与六便士》说事并且头头是道。大牙笑掉。
我还是老实点好。使用了少量乙醇思考事情。对同类的极度恐惧,反而更加期盼能够亲眼见识令人可畏的妖怪,越是神经质,越是胆怯的人,越是期盼着强犷风暴的到来。我想假如某一天失去这样的某些浪漫情怀(假如可以称作浪漫的话)那真是太让人悲伤了。
最近在读木心的笔记。木心叫我去读诗经。诗经真是太直接而可爱了。木心是直接而可爱的人。但是我不是可爱的人。所以不那么喜欢。
今天的日推里有一首很熟悉的The Tennessee Waltz。在《东京爱情故事》第五集里能听到的一支舞曲。这一集里你可以看到莉香有了丸子的陪伴,在街边看到极为廉价的项链也会很开心地挑选;可以看到丸子很是害羞地帮莉香带上刚刚挑好的项链,可以听到他很难得的赞赏,然后是莉香发自内心满足的笑;你看到他们一起去澡堂洗澡,看到丸子很早洗完然后傻傻地等在澡堂外面;看到他们在回去的路上开心地作着下次休假去温泉的计划,听到他们商量好之后一起歌唱: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根本不知何为恐惧...
我说过了,思绪不多。但是没有很平静。
这里今天下雨。我喜欢雨。
但是完全不想动啊。
俞卓杨在2019年二月前后的社交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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