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只鸭子可以活着走出南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面前热气腾腾的火锅鸡。
心想:沧州的鸡想离开也挺难的。
坐落于京津冀繁华地带,但沧州这个地域却鲜有人知。
火锅鸡这一地域特色美食也不及重庆火锅或者北京涮锅来得家喻户晓。
取一只三黄鸡剃毛洗净,去除内脏体油,开水焯熟备用。
炒锅底的酱料是火锅鸡鲜香麻辣的灵魂所在。
以郫县豆瓣酱为主,火锅底料为辅,热油炒出香味后,放入少许麻椒、白砂糖、料酒等。
辅料的加入为底汤增添了复合香气,最后放入焯好的鸡块,先炒后焖,只等香味飘散就可以开吃了。
不同于川味火锅中清油解辣去腻的香油蘸碟,火锅鸡自有它的标配。
特制的香醋入口微甜,酸意绵长,加上一勺蒜泥,与浓郁的红油汤底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就是这一碗甜醋,一勺底汤,混着火锅的蒸腾热气。
沧州的这只“鸡”带着特有的市井风味,走进全国各地的千锅百味中,却依旧彰显它的馥郁味道。
说它“市井”可并非是空穴来风,不像老北京火锅对于器皿食材的考究,需要“铜锅,清水,涮鲜羊”,火锅鸡却是家家都能做的美味。
尤其对于在外求学的游子而言,火锅鸡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家味”的代表。
在院子里架起一张桌,一家人围坐在一口锅前,鸡肉的脂香混着底汤的鲜辣直直地冲进鼻腔。
锅开,又是另一场交锋。
按俗理,鸡腿鸡翅肉厚肥嫩专属于小辈,我是小辈里的老大,却乐此不疲地做抢鸡腿的“坏姐姐”。
鸡肉吸收汤底的香料味,入口微咸麻辣,长时间的炒制烹饪使得鸡皮入口即化,肉质汁多软烂。
蘸上蒜泥香醋,一时间,鲜香、麻辣、醋酸、微甜以及蒜香的辛辣在口腔中撞了个满怀。
复合的口感让口腔经历了红油脂香的厚重后,回味仍可层次丰富。
火锅鸡讲究先吃鸡,后下菜,等底汤吸收了足够的肉脂香,涮菜成了对火锅鸡的无限延续。
我独爱最后出场的烫面饼,外酥里软,外皮既可以吸收火锅的浓香,紧实的内馅又可保留独有的面香。
吃到最后,甜醋碟里满是涮菜留下的红油,吸饱锅底精华的烫面饼沾上醋汁红油,入口软绵又不失韧性。
待酥皮在口中慢慢化开,紧实的饼心包裹着面香,中和了辣意和醋酸。
油脂的厚重悄悄退散,蒜汁的辛辣直逼咀嚼饼心后产生的麦芽回甘。
余味绵长,不禁发出一声轻叹。“呼”,酒足饭饱。
望着面前蒸腾的热气和围坐在一起的父母姊妹,游子们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迷茫与无助,终是伴随这声叹息,找到了属于它的归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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