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方 第二十一
【原文21·7】
百里奚爵禄不入于心,故饭牛而牛肥,使秦穆公忘其贱,与之政也。有虞氏死生不入于心,故足以动人。
宋元君将画图,众史皆至,受揖而立;舐笔和墨,在外者半。有一史后至者,儃儃(dan)然不趋,受揖不立,因之舍。公使人视之,则解衣般礴臝(luo)。君曰:“可矣,是真画者也。”
【译文】
百里奚从不把爵位和俸禄放在心上,所以饲养牛时牛喂得很肥,使秦穆公忘记了他地位的卑贱,而把国事交给他。有虞氏从不把死生放在心上,所以能够打动人心。
宋元公打算画几幅画,众多的画师都赶来了,接受了旨意便在一旁恭敬地拱手站着,舔着笔,调着墨,站在门外的还有半数人。有一位画师最后来到,神态自然一点也不慌急,接受了旨意也不恭候站立,随即回到馆舍里去。宋元公派人去观察,这个画师已经解开了衣襟、裸露身子、叉腿而坐。宋元公说:“好呀,这才是真正的画师。”
【心解】
真正做事的人不在乎生死得失。百里奚、有虞氏皆如此。庄子认为他们都是“虚其心”的例证。宋元君的画师也有类似的修养。作画时放开一切礼仪,心思专注于作画。
参考资料: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傅佩荣《傅佩荣译解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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