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着密雨,窗里晃着只影。我们俩一对闲差,就想有一点闲言碎语,好打发这平淡而微郁闷的时光。
雨之来,是天空闹着情绪么?病怏怏的想着什么,想着想着,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还是被谁欺负了?本当是天堂里的事,神仙居住的地方,怎么也会有委屈?又不是地狱,又不是人间。却总相信,从来的欺负都是自己对负自已的结果,倘是心无挂碍,一切与我何干?就觉得对不住自己,也便禁不住心里受潮,眼帘变作雨帘。
得承认,骨子里我是如此的喜欢于雨。每一场你的到来,于我都像一次小小的柏拉图式的恋爱。
似乎没有什么后天的道理,却能找到一点点先天的线索。比如我粘滞、内向的性格,一点点感性和偏执,大开大合的情绪,如花开花落。或者是如那个雨巷诗人——恰巧遇着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我才这般的喜欢于下雨,爱怜着下雨天,以至一篇又一篇的倾诉,不厌其烦,像情书又像自恋,以水煮文字的呢喃,亲昵抚摸,缠绵无限。而现在,这般的连阴下去,怕是裹着的心田都要泥泞得入木三分了呢。
那么,也只好闭门谢客,三秋为期。
却终又无法清明,不解这般的雨,是如何的初念,如何的心思,是如何的婆娑像女人的泪。我也只好“雨打芭蕉叶带愁”似的,抚摸你的秀发,借你的情绪比拟、同化我些许的寥寂与落寞罢了。
久久的被雨幕迷幻,就忽然的错觉:人,或就是舞台上翩翩着的一戏子,锣鼓喧天下的整脸、碎脸,三块瓦的脸谱,哇呀呀一一的,相形之下,着别人的行头,吟别人的词曲,哭别人是心思。临了入怀的,只是一腔莫名的清冷与幽怨,伤自个的情。
“嘉时在今辰,零雨洒尘埃。临路望所思,日夕不复来。人情有感慨,荡漾焉能排。挥涕怀哀伤,辛酸谁语哉。”
——那时的阮籍,那魏晋时的雨,与今时的情形,也并不显得古典守旧落伍,如古时的明月也同样照着今人一般,并不生分。于是,那时也发生了一场伤离别的小小恋爱么?才强寻托词,强词夺理的,一若现在的我。
才想到,这清雨的遥远而来客者,竟要有一个怎样的表达呢?她却笑而不话,只好由人多嘴,弄一些闲言碎语,正同陌草的花花绿绿。仿佛都与你有关,也才说,繁华人生惟我多情。
又痴痴的想,这天空怎么可以没有雨呢,没有风,没有雨,没有雪,甚至没有雷电的世界,那天空的白云,还是白云么?顶多是孤寂的代名词。如此,人生若没有了忧愁,还会有所谓的愉悦感么?比起忧怨,寡淡才是真可怕。
又联想起,弗洛伊德的潜意识,荣格的集体无意识,或者是被这落雨的导读误入,才由我一点点浸入眼帘,一点点的水洗旧情,一遍遍稀释大众里的小我。
呵,小丫头,今天,又是闹怎样无端的别扭呢?才一点点的我们互哄着,依偎着,捧着你我的心思,再一点点盛开这份小别重逢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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