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个新发现,那就是在跟爸妈视频的时候,他俩一个接一个催我婚的事儿,可能也是没别的话题聊了,起码今天我把话题岔开到是不是应该在老家买个房的时候,他俩立马没聊这个了。
当然,话题还是扯回来了一点儿,我问他们难道还计划去另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养老吗。老妈说原本的打算是在我将来待的地方租个房子两边跑,我说即便两边跑那也得在老家整一个方便他们养老的房子,现在这个在五楼还没电梯,以后咋整。当然现在想想还能往回怼怼的话有:当然是我两边跑了,难道还能让他俩两边跑了吗。
事实上这个并不长远考虑,能逃避则逃避的习惯也是从他俩那儿一脉相承学来的。但既然我率先看透了,那只能从这会儿开始大家一起尝试着拥抱变化了。我妈说要以我为中心生活,我说你自己的生活你自己负责,完事儿她说你别想着改变我,我就是这种传统的人,我说那你也别想着改变我。
几十年以牺牲自我为核心构筑的生活体系我当然打不破,但这套体系也不可能套到我身上。
过年被催得狠了,从年前开始就真的重新开始思考婚姻和生育对我的意义。当然,这么晚才开始思考,是被蘑菇嘲笑了的:现在才想着改变是不是太晚了。晚不晚的,那也没招,没有时间机器也回不到过去,那就只能从当下考虑。
高中那会儿虽然很向往着谈个恋爱但是也早早知道自己绝不想早结婚,因为我妈这个家庭主妇的榜样摆在我面前,虽然我不知道我要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要当家庭主妇。如果这是无法抵抗的命运,那么决不能过早当家庭主妇,那会儿我以为三十岁很遥远,于是设定了一个三十岁再结婚的线。是我天真了。
三十岁并不遥远,并已经被我甩在了身后。我逐渐发现了,有些人因为性取向的关系,注定无法拥有婚姻,也有人因为自己的选择,不会有孩子。哦,原来结婚生子并不是人生必须走的道路。那么,结婚生子对我而言,是必须要走的道路吗?
对父母辈而言,这是一个不容思考的问题,他们直接拒绝这种讨论,直接恼羞成怒,对我妈而言就是放狠话,当然这个狠话我并不会当真,我知道她爱夸张。我没有这个意愿,我甚至要找一些理由说服自己,过去的我凭借一些直觉在拖延这个事情,现在我必须面对,必须为此做些什么。
结婚生子是正常人的生活,繁衍后代是人类的天性。思考到这里,突然开始怀疑,繁衍真的是天性吗?这个问句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甚至为此开始翻书,于是当我在费孝通的《生育制度》之中看到生育是反人类的观点时,我简直如同找到了知音。对啊!这种靠外力、靠社会约束、靠孝道、靠礼法维系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人性,是天性呢?这明明是社会的规训,是社会这个大集体为了维系自我的生存而发展出的一套规则呀。
我认为若是种族绵续真如一辈本能论者所谓是我们生物机能的表现,我想在人类社会中也就不必有生育制度来规定人们怎样求偶,怎样结婚,怎样生孩子,怎样做父母等等一大套麻烦的规则了。我们从没有听见过有地方有规定人走路得用两条腿来移动身体的规则,正因为用腿走路是生物机能。(《生育制度》)
看到这样的一段话我真是快把大腿拍红,恨不得将这段话背到滚瓜烂熟,到明年年夜饭之上我能脱口而出,能回怼一下我叔那一整套话术。
我叔的话术分两个:一个是人生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乐,夫妻之乐,人伦之乐,到了什么阶段就该享受什么阶段的乐趣。另一个就是孝顺父母就得满足父母的愿望。
针对第二个话术,我也找到了一段:
彻底为自己利益打算的,就得设法避免生殖。我想厌恶生殖的苦修和禁欲主义多少是在想解脱这种自我牺牲的根源。维持得住自我的完整和自由的该是一种无性生活。(《生育制度》)
反正我向来是以胡说八道来应付各种麻烦,上次的胡说方向是吹牛逼:明年回家带十个男人给你们挑。下次可以直接往修行啊出家啊之类的方向上来胡说一下:十个男人让我心力交瘁所以打算开始清心寡欲走向人生更高峰。
话说回来,其实我不想结婚生子的源头确实十分简单:正是想要彻底为自己利益打算,不想要其他任何多余的人来打扰我的生活。想清楚了其实很好解决,承认自己的自私就完事儿了,其他就是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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