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

我见到了老师，她做了两次化疗，嘴巴烂了，头发剃了，戴假发，肚子里的肿瘤鼓起。我见到了儿时的好朋友，十多年没见了。我去了公园边的房子，我小时候回家特意经过那些花花草草的幽静小院落，觉得是奇境，现在过来帮人拿出租房里的被褥。我去了江边，一条道路通往的尽头。走在那里能感到这条路变得空旷且清凉，然后有了终结，所以前面就是江。小时候我在江边野餐，捉螃蟹和贝壳，那会比什么都奇妙有趣。公园旁那边林荫路对小时候的我来说是古朴而庄重的，私塾和茶馆前有人在下棋，生长着高大的树，落叶和秋意，而现在它那么普通，只有一个新搬来的机关，除此之外是各种商业店面。我吃到了和粉，上次尝到这个味道还是在八岁时出去游玩，在一个美丽乡镇的河边。这次回去，像是了却了很多事，一些旧梦在渐渐蒸发，消散，不声不响。不久后收到消息，老师还是去世了，从那以后，每每回忆起童年往事，我都想要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