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马由缰说备胎

信马由缰说备胎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备胎也成了热门话题。不仅仅是各路司机喜欢谈，连妙龄少女和风韵少妇都津津乐道，备胎长备胎短的，好像都用过似的！我发现很多人对备胎还颇有微词呢！甚至好像还有人嚷嚷着取消备胎之类，这让我很有些不爽。备胎咋了？招谁惹谁了？世道变得快，变得越来越让我们这些老人家难懂了，我就纳了闷，虽然现在几乎是人人都有车，但对车上的某个部件也不至于这么热衷吧！在没有调查研究的情况下，又怎么能轻易下结论？取消备胎？喝高了吧你！厂家都给每辆车提供了备胎，你比厂家领导还高明？没备胎，你敢跑远路跑夜路？你敢走便道？有本事你永远别扎胎！把你能的，你还想上天呢！

上小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句话，“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书里白纸黑字都写着呢，清清楚楚的事儿也能随便乱改？真是人心不古。但话又说回来，一件事情既然大家都在说，那它必有不简单不寻常的地方，作为资深老司机我实在忍不住了，也想就着自己一点老经验说道说道。因为备胎我太熟悉了，自问要比大多数人更有发言权。要我说啊这备胎还真是个好东西，太有用了，必须的！具体的那就容我老人家慢慢道来。

多年前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常开着战旗或者皮卡什么的到处转悠，当然了，大部分时间除了在山间荒野中的便道跑，更多的是把车开到没有路的干河滩和石头堆里。车来来回回在原地多开几趟，嘿，也就有了相对平整的车辙。鲁老爷子说得好啊！“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是路！”，高！实在是高！有文化就是不一样！不过长期在便道上尤其是没有路的地方走车，会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车胎磨损大，还经常被石头尖儿或者灌木刺之类的给扎漏气。这个时候备胎就体现出了它的价值，它太重要了。漏了气没关系，换上备胎，马上又能溜溜地跑。你要是没备胎，那你就等着吃瘪吧！“向隅而泣”说的就是你！有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常常在一辆车上准备两条乃至三条备胎。同事们都说，备胎多了，才敢走夜路（开车的人都知道，夜里视线不好，一个碎玻璃就能毁掉一条好胎）。虽然记性不好了，但我还记得当初刚刚配备多条备胎的一些细节。我多年的搭档老王用粗糙有力的大手，不停摩挲着崭新的被气鼓得饱饱的备胎说：“这下好了，备胎多了心不慌，感觉特踏实。”，然后看了看我又说：“千好万好不如一个稳当好！常走夜路岔道的，不留个后手不成啊！有了后手，咱就敢整，领导让我干啥都成。多远都不怕——指哪打哪！”，说罢，又摸着备胎嘿嘿笑，（我们心照不宣都知道，老王说的“后手”其实就是备胎！先说清楚，免得被误会。）后来每当我们开车外出，项目领导总会交代一句：注意安全！别忘了把备胎都带上！

很多年过去了，回想往事，那感人的场面依然触动着我，不容易呀！只是昨日重现，也不免让人唏嘘……

说到备胎，首先想到的是替补队员。足球篮球橄榄球，但凡大型团体运动都少不了替补队员。打不上主力只好坐在板凳上神情落寞地瞧着别人在赛场上露脸，你只能干瞪眼。但你也别埋怨教练，只能怪自己，谁让你是备胎！备胎也有上场的时候，你有种就拿出本事来，关键场次进它两个决胜球，那恭喜你了！你很可能就把别人赶到板凳上坐起去，而你摇身一变，哈哈成了硬邦邦的原胎！我知道，有人会说了，替补变主力就像乌鸦变凤凰，难呐！我蹙眉想了半天，也是哈，还真是没法驳倒人家！既然实力不济那就得看运气咯，运气好了，备胎也能享受特级待遇！我记得有一个很魁梧的爷们走出国门去打NBA，好像经常坐板凳上东张西望看风景，但人家就是运气好，后来手指上也有了光鲜鲜的冠军戒指！你是主力有啥牛逼的？你钱多有毛用！你有戒指吗？这可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定制款！可能又要有人问了，有运气得着戒指的毕竟极少数，那你让剩下的大多数咋整？不急，容我认真想一想，一定会有好主意。嘿，我还没怎么想呢想主意自己就蹦出来了！难怪总有人说：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我一认真，主意就怕了我，主动找上门来了。

就算你打不上主力又得不着戒指，只能默默坐在板凳上，那你也别闲着，可以看风景去啊！赛场上美女如云帅哥如雨，都是水灵灵明晃晃货真价实的真人秀，一伸胳膊一甩头就能亮瞎你的眼！在你家胡同里，就算你能活上三辈子，也别指望见到这么多的漂亮美眉。电视上看比赛，眼瞅着篮球宝贝们一有空就爱往板凳面前扎堆儿显摆，火辣辣的胸都能贴到你的鼻子尖儿，谁说坐板凳就一定不好，谁说我跟谁急……那个妖娆那个刺激，啧啧……不说了……少儿不宜呀！万一被哪个家长朋友告了，那我就犯错误了，犯了错误可就不好玩了，听说是要把啥兜着走，那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东，想起来就好怕怕喔！那咱就说点正经事儿，忘了是哪位古人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弄好了指不定还能和美女们套个近乎，来个友情互动援助交际啥的……哪像屌丝们只能眼巴巴瞅着屏幕里的靓妹望眼欲穿欲哭无泪……

从替补队员我又想到战场上的预备队。好像和备胎也很有缘哈，印象中一部战争片里有这样一个情节：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被炮火震得摇晃的指挥所里，一个敌方军官拿着电话大声叫喊着：“军座，我守不住了，我要撤！……什么？还要再守二十四小时？不行啊！我没有预备队，弟兄们快拼光了，实在没法再守了……”，从这个片段中大家可以感受到，打仗没有预备队，多危险啊！有了预备队前方的主力部队才会军心安稳，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又听说演戏的剧组里都有A角B角啥的。说是防备着一旦A角临时出岔子不能上场了，B角就能立马顶上去救场子。又有知情人透漏当A角耍大牌不听话的时候，B角就是导演手里的一张底牌，可以用来敲打震慑A角——别太过分了！地球少了谁都一样转！别以为你是大牌就拿你没办法了，后面的B角都等急了，人家不比你差！

脑洞忽然打开，我想象着自己是A角的样子。我要是A角，说实话，一想到舞台后面还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总是盯着我，浑身不自在，亚历山大呀！但我老人家的脾气倔着呢！就喜欢抬杠。好啊，你不是想上吗？老子偏偏就拦着你，就算拼下这条老命也要演。我就不退休，急死你个龟孙！

回到正题，听起来战场上的预备队和剧组里的B角就像车的备胎，作用也很相似。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能起到稳定军心士气的大作用！关键时刻甚至还能改变战局，让局面起死回生。也能用作手中的底牌，对那些不好好配合的“原胎”们起到有力的震慑作用。

说到这里，备胎的价值已经呼之欲出。那咱就当仁不让给总结下。我寻思着备胎是这样一种存在：光线聚焦的舞台上你可能见不到它的身影，它只是默默躲在幕后，但又做好了随时上场的准备。它不求名利，不慕虚荣，有谦虚低调的美德，起着坚强后盾的作用。当原胎坏了事儿，备胎就顶上去，工作生活两不误。运气好了乌鸦变凤凰，备胎当主力！

既然说到了工作，那我也顺便谈谈自己的工作情况。我老人家常年在野外劳作，深山荒野，空气新鲜，人畜无害，没有污染，闲暇呆坐，表情木然！其他还好，最不方便的就是山里通常没有信号，别说上网，连打电话发短信也是求而不得，常常让我老人家甚为苦恼。但时间久了，心绪也就慢慢平静下来。俗话说：“眼不见为净！”，这话在理！自己远在野外，出去一趟实在很不容易，家里的事情真是操不上心。操不了心，却又放不下，弄得自己白日里仰天长叹，夜晚辗转难眠，就像失恋似的。以前的我一度就是这个死样子。不过同事们对我倒是另有解读，嗨，是不是又在构思啥作品了？写出来也让咱瞧瞧。听了他们的话，我有些哭笑不得。无端想起古人说的话：“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我不想忧，但快乐又岂是想有就有的！听到过一个说法，没心没肺的人才活得快乐。民间又有俗语：傻人有傻福！审视自己，快乐的时间不过十之一二，说明我不傻，那我只能勇敢地接受不快乐的人生啰！

再后来我又慢慢想通了，既然已经退出了现场，就算家里着了火，自己也不可能生出一对翅膀飞过去，也只能干着急。那么索性就暂时让自己置身事外，就是在隐居修行，凡尘俗事咱不管了成不！反正天也塌不下来。这么想着，隐隐然有了一种“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自豪，自信心立马暴涨，呵呵🤭，没成想眼看着要老了，还玩了一次高大上！

我老人家的工作是去深山探矿，因此对于猎奇探险之类都有兴趣，工作使然，习惯成自然。不管见到听到什么稀罕事儿，不免要东瞅瞅西看看要探它一探。只要听到一些意味深长又有些神秘气息的事情，被失眠困扰而略显萎靡的我马上就来了精神，就像一首老歌里唱的：“朋友来了有好酒，瞌睡来了有枕头！”，呵呵……比如有一次我看到网上帖子里一个有趣的说法：“丈夫，丈夫，就是一丈之内的夫君……”。直觉告诉我，这句话里绝对有料，有一种意味深长含义不明的神秘气息。直觉告诉我发明这个说法的人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乐于传扬这句话的人也必有不凡的经历。故事里尽是稀罕事儿，我老人家最喜欢听故事了，那我得好好寻摸寻摸。作者的头像毫无特色，让我深思起来——他（她）是男是女，年纪几何，供职于何处……我几经周折去打探作者的资料信息，最后还是没探出结果，就像浩瀚的海洋上突然冒出来一朵美丽的浪花，才待定睛细看，倏忽之间它又消失不见……在我引以为憾的事件中，它也留下了一个小小印记……

又扯远了，打住，备胎的事儿还没完呢，还得继续说道说道。备胎除了上面的那些作用（当然很大），它其实还另有妙用呢！拿我小时候课本里常用的话说：只要在生活和实践中肯动脑筋勇于探索，就会有更多的收获。这话在理！备胎的作用就还没有被人充分认识，它的价值被歪曲和低估了，需要有心人去不断挖掘。让我也能捂着嘴偷笑一回的是，在挖掘备胎潜力的事情上，自己也做了一点小小贡献。贡献不够大，惭愧！

那是十几年前我在三江源地区工作的事情了，地球人都知道，三江源地区水系发育沼泽遍布，看似绿油油的草地，底下却暗藏烂泥和陷坑。很多时候，车跑着跑着就突然一沉，陷入泥坑中。在野外开车的人都知道，沼泽地里陷了车最难整了。你不能随便乱挖，因为薄薄的草皮下全是烂泥和污水。你不挖还好，一挖车陷得更深。只能用一个很管用的笨办法——在轮子下面打千斤顶。只要把车轮顶得高出地面，在轮胎下面垫上木板之类，那就能顺利脱困。但有的时候也有问题，比如有的地方地面实在太虚了，木板不仅仅要垫在车轮下，也要垫在千斤顶下面起支撑作用。很多时候板子就不够用了。某一次挖车的时候，我看着车屁股上的备胎，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把备胎卸下来垫千斤顶一定不错！备胎和地面的接触面积大，用来支撑千斤顶再好不过，备胎支好了，上面再垫一个木板，打起千斤顶来真是呱呱叫。看着被烂泥糊住的轮胎蹭蹭地往上窜，心里那个乐，别提多爽了！汽车轰轰吼叫着跳出泥坑驶到了安全的地面，我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一屁股坐在糊满烂泥的引擎盖上，朗诵起了随口编的一首打油诗：备胎脚踩大地，备胎勇挑重担，备胎可以是支撑，备胎下面有根基。古人是咋说的呢？好像是什么落笔成章倚马可待吧，文字上有可能是磕碜了点，但速度上咱也不弱呀！

说好了讲备胎的，咋扯到根基了！上学的时候老师就说了，作文要紧紧围绕着主题！对了，前面都说好了“备胎下面有根基”，还真跟备胎对上了，说明咱还是没跑题！那我胆子就再大一些，多发挥发挥。先打个招呼哈，就像备胎垫在烂泥上，咱也多来点铺垫，根基是有的，根基在后头。看官们少安毋躁，慢慢看来。

前面我说了，我老人家常年在野外工作。野外苦啊！野外高寒缺氧，野外没有信号更没有女人……最要命的是脑细胞死的快，原本颇为自得的好记性，没多少年就成了健忘症。有的时候我出门办事，坐车到了中途，忽然想不起来走的时候家里的门是不是没关好，或者刚刚炖肉打开的电炉子会不会还开着？越想我就越没谱，心里慌得在车上实在是坐不住，只能再急吼吼跑回家查看……唉，人不算太老，可脑子已经不好使了！悲剧了！世道艰辛，以后的日子该咋办啊！评书上的大英雄总是说：“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对呀！脑细胞既然不可再生，那只能算球了！你还能咋样？人还得活，生活还要继续。想到课本上的一句话：“要学会辩证地看待问题！”。听伟人的话总没错！其实仔细想想吧，记性差也有差的好处。

我这样的一介草民，活得庸碌又艰辛，得意的事情想不起来有几件，伤心事一说一大把……并且自打健忘之后，连逻辑思维能力也在飞快退化。以前我凡事都要梳理个清楚，然后总结出一二三出来。又喜欢和人辩理论是非，结果是大人摇头孩子抵触，显然我成了一个古板无趣的人了。健忘好啊！没有逻辑思维好啊！那就索性破罐子破摔呗！这样我就能多看看眼前的美景，不去想远方的星辰大海！我还可以大大方方心安理得地苟且偷欢，也可以不用太讲道理地满嘴跑火车，反正也没人再说我了。我都健忘了我怕谁！可喜的是，我发现自己变得有亲和力了，也开始讨人喜欢了！躲着我的人少了，我能很镇定如常地混进各种人群中，我甚至还经常把大家给逗笑。没有条理漫无边际的思绪每每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冒出来，让我在呆坐中神游八方，傻笑连连。这实在很有趣！我忽然又想起来了，现在的我明显是快乐多起来了，难不成我变傻了？略一思忖，我马上开怀大笑！傻了好啊，傻人才有傻福！

很长时间了，我迷上了这样信马由缰地胡思乱想，而这样的漫无边际神思飘渺好像也是古风呢！据说魏晋时候的人们就挺好这一口的哈，那么看来我老人家也是有所师承了。有传承有说法好啊！说明咱也是有根基的人了！耶！✌️我继续胡思乱想着，又想到了名正言顺树大根深之类很高大上的好词。名正言顺了心里才会踏实，树大根深听起来更让人放心。就连扎马步也是为了锻炼人的下盘功夫，求的也是根基。曾经听街头小广场上练把式穿对襟衫的徐老师傅说：“想练把式得先学扎马步，马步扎好了，脚下才有根儿，和人打起来才不会吃亏呢！”。一转头他瞅见旁边几个练跆拳道的学生，马上一脸嫌弃愤愤然说到：“现在的小年轻迷上了跆拳道啥的，把老祖宗的东西都忘了！韩国棒子最不是东西了，他们玩的会是什么好玩艺儿？不练桩功，不扎好马步，到头来就是一场空！你别看他们玩得欢实，我一个扫堂腿，他就得狗啃屎！”。我忙附合着：“您老说的太对了！是这个理儿！棒子的烂玩意儿，哪比得上咱老祖宗传下来的功夫地道有根基！咱自己的那都是宝贝！”。老爷子听了，停下手中动作，笑咪咪看了我两眼，然后像电视剧里关老爷那样，优雅地一捋颌下胡须豪爽地大声笑着，“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