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时间多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活就这么过着过着就想起以前。以前人说人老了就容易怀念过去,我想也许是因为有趣的事情太少就想到了过去。
记得上中学的时候,我前排有个男生,瘦瘦的,但是很有才华,写了很多被我们惊为天人的诗,却被班主任无情打击,说以后肯定没用,类似于别妄想能成为诗人,别幼稚的以为生活就这么简单的一些话。那时候觉得班主任在扼杀一个未经雕琢的璞玉,用他的社会阅历来泯灭我们对未来无限可能的向往与突破。后来的后来,毕业后再没有跟他有联系,不知是否仍有一腔热爱。
更早的时候,家附近一个快要倒塌的土坯茅屋里,住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哑巴男人,那时候的我是一个几岁的孩童,他也没有家人,整天穿的破破烂烂,喜欢抽烟,没有经济来源就去帮别人打零工赚取一日三餐,那时候生活中没有什么乐趣,我对一切都很好奇,会经常不顾大人们的劝阻跑到他的茅屋里看他剪纸,对,他会把烟盒里的纸剪成喜字,送给我们这群叽叽喳喳的孩子们。现在想想,他也是寂寞的,普通人家不会有人搭理他,甚至看不起他,他明白要想有人陪他说说笑笑就只能用剪纸来留住,我还记得一些顽皮的孩子对着他和他的茅屋扔石头时他只能从嗓子里发出的音节呵退他们,记得大人对他的评价都是脾气古怪的哑巴男人,可是谁也不曾关心或者平等的去看待他。后来我上学了,再也不曾注意过他,直到新年的晚上,家家户户放鞭炮吃些热腾腾的饭菜看春晚,我突然就在那样闲适的状态下想到了他,就问父亲,他却说哑巴早就死了,晚上被大车撞断了腿,又不能说话又没人救治,在路边活活疼死后就被人拉走了,当时我听着外面热闹的鞭炮声看着家里火锅腾腾的热气,突然就难以抑制的伤心。
小学的时候我爸经常让我参加很多学校活动,以此锻炼我,有一年学校举行朗读比赛,那时候正学到课文 乌鸦喝水 ,我爸就让我在家里面背给他听,现在脑子里仍旧存有我爸坐在椅子上听我背诵,并不时指点我应该有怎样的动作的那种印象,那时候的我是飞扬恣意,轻松愉快的。比赛那天我带着抑扬顿挫的开场和恰到好处的手势赢得了坐在操场上同学们的掌声,那时可真快乐。
这些年我从一个不会思考的稚子长成了普通人的样子,回忆里的有美好的放肆大笑,有无法言说的悔恨,失恋过,爱过,恨过,有着听脚步声就能辨认是谁走近的特异功能,有过无限精力去探索未知的世界到处乱窜,我终究还是长大了,时光匆匆,不想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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