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镇上空阴沉的天似乎要掉下来,不一会便下起了大雨。许易欢的家在西北的胡同角落里,她家的灯似乎坏了,又或许是没装。靠着桌子上微弱的烛火光照明。
客厅大门上方有一个老旧的时钟,走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周边的皮掉了几块,像是被人暴力打坏的。能隐隐约约看到墙上有张红色的结婚照,不过上面布满了灰尘,有些看不清新郎新娘长什么样子,只知道新娘穿着红色的嫁衣笑的很开心。
客厅只摆了一张有很多破洞的沙发,一张推满垃圾的桌子,沙发上躺着个男人。嘴里叼着烟,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动着。突然,将手里的烟摁在了沙发上。
“他妈的,你们这群狗娘养的东西。老子这么努力带不动你们,一群废物”,他瞪起眼睛,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曝起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手机,活像个青面獠牙的怪物。
在他前面的地板上坐着个女孩,像是没有听到他的怒骂声没有反应。自顾自的摆弄着自己面前的几块积木。
许易欢正忙着拿布封上窗户,防止雨渗进来。只是她挺着个大肚子,穿着一件宽大的破旧的白色连衣裙,像只笨拙的企鹅,看起来应该是有九个月了吧。
男人呼哧呼哧喘着气,两颗眼珠子瞪的像要将眼角的肌肤拉裂开。看到桌上空了的水杯。拿起来就砸向了许易欢。“妈的,死娘们,你瞎吗。没看到酒没有了吗!晦气玩意。”
水杯正中许易欢后脑勺,许易欢眼前一阵眩晕,缓了几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捡起滚到角落的水杯,去厨房倒上啤酒,放到男人面前。而男人已经重新沉寂到了游戏当中了。
许易欢看了眼时钟,它指在了十二点的位置却没有转,她走过去轻轻的拍了几下,时钟又恢复了转动,只是咔咔的声响更加大了。没再管它,能转就行,她又去接着补窗户。
她的肚子让她够不到窗户上面,她只能一点一点的挪。但是风很大,堵上这边,那边又马上会被风吹走。她只能不断重复着,一直到了凌晨三点多,风小了许多,她才把窗户封好。看了眼男人的水杯,拿去又给他倒满了,回到房间去休息。
许易欢坐在床上,摸着她的肚子,死死盯着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刚刚亮,许易欢起来了,打开门看了一眼时钟,时钟咔咔的指向了六点,地上又多了几块新掉的皮。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手脚沉重地像绑了铅块。看了眼男人的水杯,扶着肚子去给他倒上,做好早饭摆到他面前,男人此时躺在沙发上睡觉,呼声像是即将被宰的猪那般的嚎叫。她来到女儿的房间,拉开窗帘,雨停了,温柔的阳光透过树梢跑到房间,她摸了摸女儿的头“一乐,起来了,上学了。”
贾一乐睁开眼看着她,嘴角动了动。
许易欢给女儿收拾好,轻轻地关上了房门,送她去了学校。到了学校门口,感觉到女儿拉了拉她的裙摆。她看向女儿,女儿摸了摸她的肚子:
“妈妈,这里是弟弟嗎?同学们都有弟弟,我也想要弟弟。”
许易欢顿了顿,低着头像是在看女儿又像是在看自己的肚子。“是的,会是弟弟的。一乐快去上学吧。”
夏天的阳光很晒,但许易欢却觉得今天好像有些降温了,有些冷。慢慢朝着家的另一边走去。她来到一个湖边,湖里的水明明很干净,但湖底却是黑色的,周边种上了很多鲜艳的花朵,都开的很艳,发出一种腐肉的味道。她每天都会来这里坐上一个小时,村里传这是“宝地”,外来人只知湖叫胜阳湖,不知它有另一个名字,叫“求子湖”。每天在这里坐上一会,女婴便会不敢靠近,来投胎都会是男孩。但村里的男人一般不会靠近这里,听说会冲了阳气。
许易欢找了把椅子坐下,偶尔会看到几个同村的女人,挺着肚子从她身边路过。
时间差不多了,许易欢往东巷的一个小作坊走去。作坊门口坐着一个绿衣服的老女人,正和另一个穿着黄色裙子的女人晒着太阳说笑。许易欢想大概是王婶的女儿回来了,王婶的女儿和她一样大,她有些不敢上前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无由的产生了一种自卑。
她躲在角落里看了一会,还是走上前,对着那个老女人讨好的笑了笑。
“王婶,我来了。”
“易欢啊,这可不是巧了嗎,刚还说起你了。等着,我去把上个月的十块钱拿给你。”王婶一边笑着对她说一边去柜子里拿钱。
许易欢应着,她感觉到那个年轻的女人在盯着自己的肚子,那种目光让她很不舒服,但她没有办法,只能让她看着。
许易欢接过王婶递过来钱,看着王婶欲言又止,王婶似乎没看到,又做回椅子上和那个年轻的女人聊天了。
“王…王婶”。
王婶转过头,像是惊讶她还在“易欢,你还在啊,还有什么事吗?”
“王婶,我想问问那个活…”
“哎呀,易欢,你瞧我这记性,人年纪大了,记忆也不好了,有,在老地方,你去吧。”王婶扶着脑袋对着易欢说道。
走到拐角处,鞋带开了,她找了把椅子,先把鞋脱下,在拿上去系鞋带,鞋条的线已经都散开了,像个破旧的拖把。
“妈,那谁呀?”
“你说呢,还不就是那考上大学她爹妈得瑟了那么久的许易欢嗎。去贾家那么久了,连个屁都没有。”
“哈哈哈,她呀,混成这鬼样子了。看她这个肚子这么小,说不定又是个女的。”
“考上大学有什么用,连个儿子都生不出,生了三次了,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她爹妈嫌丢脸,搬出去了。剩她在这边咯,就你妈我呀善良给她个工作。”
“真没用,不像我,都两个儿子了。哈哈哈”
“那还用说,我闺女随我,厉害的嘞。”
两人又笑做了一团,许易欢听到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朝后面走去。
里面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老女人,少有像她一样的。她们都坐在前边有风扇的地方,许易欢向着角落里靠窗的工位上走去,味道实在不算好闻,因为窗户不远处是堆放垃圾的地方,才坐下一会。听到窗口有人叫她,转头一看,是她的表妹舒婷。
“易欢,快来,我这有个天大的好消息。”
许易欢看到她这么激动,问到:“什么消息,让你激动成这样”。
舒婷手不停的挥动着“你知道东巷里面的那个王四娘嗎?就生了四个女儿的那个。”
“知道,怎么了。”
“我跟你说,她这回生了个儿子。”
“真的假的”许易欢声音提高了几分,死死盯着舒婷。
“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而且我给你打听到了她生儿子的秘方,保准有用,好多人都去了。”
许易欢站起来,走到舒婷面前抓着她的手“什么秘方。”
“听说王四娘要生的时候碰到一个叫六婆的女道士,高价买了一个药房,把肚子里的女孩变成男孩了。”
“在哪里!”
“在城外的那个树林里,你也快点去,去晚了没了就不好了。”许易欢从后面溜了出去,挺着个大肚子急急忙忙的往城外走去。
在去的路上,许易欢看到好几个人都提着一个黑色的罐子,不由得再次加快了脚步。走了将近三个小时,许易欢看到了一个小房子,房子前面有很多新的脚印,应该就是这里了。
许易欢紧张的走上前,敲了敲门。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露出了手和一双眼睛,从体型上可以看出是个女人。
“有什么事吗?”沙哑的女声从眼前这个黑衣人的口中传来。
“我找六婆,我要买生儿子的药。”许易欢急切的说道。
黑衣服的女人上下扫视了一眼她,缓缓看开口“我就是六婆,还有最后一份,看你有缘卖给你吧,五块钱。”
“谢谢”许易欢颤抖的从口袋中掏出早上王婶给的工资。
六婆斜眼看了一下,接过许意欢给的钱,回到屋中抱出一个黑色的罐子。许易欢的视线从那个罐子出现开始就没有移开过。
六婆把罐子给了她,许易欢正打算离开时,六婆又说道:“我这里还有一味药,你吃了,生出来的儿子必定比别人的聪明,但是价格不便宜,看你要不要呢。”
许易欢听到六婆的话,眼底亮起一道光,布满血丝的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掉出来,“要!我要,多少钱我都要”。
“我是看你跟我有缘,一看你这姑娘我就喜欢,我就吃点亏把这宝贝给你了。一般人我都不屑于告诉她。”六婆摸了摸许易欢的手。
许易欢急切的将口袋中的钱都掏出来 给了六婆,六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给她。
“不要耽误了时辰。今晚23点服下,吃下去,只能生吃,不然没效果。申子辰三合,事业顺利,大展宏图,诸事迪吉,然虽有大败,终可成功。由于命中带了申子辰三格局。其龙男一生事业能大成功。此时生的龙人,有理想,有大志,能得贵人扶持,一生锦绣。”六婆低下头轻轻在许易欢的耳边说道。
“如果你肚子是个不值钱的东西,你会痛上一会,那是在变成儿子,知道了吗?”
“好的,谢谢六婆,我生了儿子,肯定还回来重谢你”。许易欢嘴角僵硬的勾着,看不出她是在笑还是在哭。
许易欢死死抱着手中的罐子,往家的方向去,嘴中不停的念叨着“儿子啊,我的儿子,你快来吧,你来了,妈妈就欢喜了。”
路上见人就笑着打招呼。
“这许易欢没生成儿子疯了,笑的像是个傻子?”
“谁知道呢,说不定做了什么亏心事。”
天黑了,许易欢才回到家。男人依旧躺在沙发上,餐桌上是各种吃剩的垃圾。看到许易欢回来,拿起杯子朝门口丢了过去,砸到许易欢的头,血顺着她的眉头流下来,滴到了地板上。
“妈的,死女人,你抬头看看几点了。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想饿死老子。”
坐在地上玩的一乐,听到响声看了一眼,接着玩自己的东西去了。许易欢也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抬起左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右手始终死死抱着罐子。捡起杯子去了厨房,而那个男人除了拿杯子砸她的时候抬了一下头,就再次沉浸在他的快乐里去了。
将罐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柜子最里面,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倒满了杯子,放到男人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去厨房给男人做好饭摆在他面前。看向墙上时钟,时钟中间多了一条很宽的缝,向四周散开,有些看不清时间,应该是指向了九点。大概又是男人白天嫌时钟的声音恼人,拿水杯砸的。许易欢在客厅的角落里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个滚落到柜子下面水杯,捡起来放回桌上。
她今天没忙着打扫卫生,给孩子洗澡洗衣服。而是站在那里死死盯着墙上的时钟,现在才九点,可许易欢怕不盯紧它,它一下就跑了,那她就要错过她的儿子了。轻轻摸着她的肚子“儿子啊,妈妈等你”
到了十点多,许易欢去了厨房,把罐子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一股刺鼻的味道在厨房撒开。罐子里的物体像凝固的猪血,贾一乐跟着她去了厨房。看到她用黑布裹着的黑色罐子,问她“这是什么,是妹妹吗?”贾一乐记得妈妈前两次生下了妹妹,有几个叔叔用黑布包着妹妹带走了,然后她在没有见过。
许易欢笑看着女儿,“不是妹妹,是一乐的弟弟,一乐马上要有弟弟了。开不开心。”
“弟弟,我要弟弟”她的女儿咧着嘴笑了。手摸上她妈妈的肚子,许易欢也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血干了没擦掉,像是从地府爬上来的厉鬼。
让她女儿去睡觉,睡醒就能看到弟弟了。打开六婆给的小袋子,里面是一写白色的长毛的黑色东西。认不出是什么,她一股脑加到罐子中。
拿起勺子吃了一大口放嘴巴里。使劲吞咽,血腥味冲的她只想呕,用手捂住嘴巴强行吞了下去。吞下去之后,又不停的往嘴巴里灌。
不知过了多久,罐子见底了。她的白裙子上,嘴巴上,手上都沾满了红色,像是吃完人的厉鬼。她的肚子涨的很大,不停的传来疼痛,鲜血顺着她的腿流到地上。她却不停的笑,摸着肚子,嘴巴里不停的念叨着“儿啊,我的儿啊,你来了,妈真高兴啊”。
她没有力气再站着,顺着桌子缓缓的躺到地上。客厅里男人似乎又在叫她倒酒。她抬起手想抓到架子上,却始终差那么一点距离。手上沾到地上的血,滴在她的眼睛上,她的眼前变成了一片红色,像极了她结婚那天,到处都是红色的,她也是这般伸出手等待着那个人来牵他。她好像看到他了,又好像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叫她妈妈。
她躺在地上笑的如结婚照上那般温柔,一只手就那么抬着,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肚子。
客厅的时钟爬到了12点,又发出咔的一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似乎被这个声音惹恼了,抓起水杯砸向时钟,破旧不堪的时钟终于结束了它的工作,掉在地上,不再转动。
男人看到地上的时钟抖了抖眉毛,“呵,跟我作对”。
天开始亮了,男人今天早上睁眼没有看到许易欢的早餐,将桌上的瓶子全部砸向许易欢的房门,但是没有动静。他不停的咒骂着,吵醒了正在睡觉的女儿,走出了房间,男人看着她说“去看看你妈那个死女人在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准备吃的。要饿死老子嗎?”
贾一乐推开她妈妈的房门,并没有看到她,来到厨房看见她妈妈躺在地上,一只手就那么扬着,一只手摸着肚子,地上都是血。她走到她妈妈旁边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肚子,叫了一声“弟弟”
她走出来,对着男人说妈妈在厨房等弟弟。
男人手中的游戏或许是到了高潮,骂了几句,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妈,我饿了,送点东西过来。那个死女人不知道哪去了”。
贾一乐从厨房出来坐在地上玩玩具,等她妈送她去学校。
“妈的,那个死女人呢。大早上就见不到人。有才啊,妈给你送吃的来了”。
“如兰,我跟你说你那儿媳可不像好人,儿子都生不出一个。昨天晚上看她一路笑着回来,活像是那吸了精气的狐狸精。”
“对对对,还神神秘秘的抱着个罐子,说不定里面就是奸夫给的东西。你可得去好好找找。”
“有这事,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东西,你们跟我一起去看看。这么早就不在,不知道给自己的男人做好早饭,去哪里鬼混了”
一个穿着红色睡衣的女人推开房门,提了好几个红色塑料袋,打开摆到她儿子面前。闻着味道像是鸡汤,牛肉之类的。
“有才啊,你先吃我们找找那个女人藏的东西。”招呼巷子里的姐妹们进来找。
“啊”突然有个女人尖叫了一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厨房里许易欢的尸体。一股腥味又夹杂着一股腐臭味传来。最先尖叫的那个女人跑出去嘴里说着要报警,看装扮还是个学生。
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女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应该是跑出去的女生的母亲。尴尬的和周围的人说“哎呀,死丫头不懂事,我们别管她,等会我回去教训她。”
冯如兰走到厨房,摸了摸许易欢的肚子,“妈的,我的孙子。快拿刀给我,我得把我孙子抱出来”。
“对对对,快把你孙子抱出来”
他们一找刀的找刀,找被子的找被子,像极了屠宰场宰杀前的准备。她们撕开许易欢的衣服,冯如兰在许易欢的肚子上左右比划了几下,“不行,不能从中间。等会弄痛我孙子就不好了。”
“对,从下面切。”
一刀下去,许易欢的肚子像充满气的气球一样炸开了,黑色的液体不知血还是药,不断的从切口流出。
“快,你们帮我把她的肚子拉开,我来抱我的孙子”冯如兰急切的说道,她的眼神里隐隐透露着心奋。
一群枯枝一样的手爬向许易欢的肚子,死死拉开,许易欢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蹦了几滴血在她的嘴巴上,像是涂上红唇在闺房中等着心上人的新娘。
冯如兰小心将许易欢肚子里的孩子抱出,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我的孙子啊。这孩子浑身都是黑色的,拉开孩子的双腿,这娃娃分明是个女孩。
厨房中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都死死盯着那个孩子。冯如兰猛地站了起来,把手中的孩子丢到许易欢的肚子上。“晦气玩意,跟你妈一路货色,还弄得老娘一身脏。”
“如兰,别气坏了身子。”那个青色衣服的女人道“你这儿媳,看着就是个不安分的,死了恐怕也不安分。”
“对,她也不是正常死的,找那些人。”另一个女人附和道。
冯如兰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打了个电话。很快变来了几个高高大大的男子,看到厨房里的景象脸色没有任何改变,拿出一块黑布,把许易欢的尸体放到上面。正打算把孩子也拿走时,“等等,那个小畜生给我留下,我有其他用。”冯如兰说道。
不久,人们都回到自己的家中去了。冯如兰用个袋子提着那个早已死去的女孩往城外走起。
“六婆,开门”冯如兰来到那个小破屋门口,六婆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让她进去了。
屋子很小,左边放了一排黑色的罐子,右边摆了一群泥娃娃。还有一个小隔间,用黑色的布蒙着,看不见里面。冯如兰将袋子递给她,“我要一个供坛。”
六婆接过袋子,拿上一个泥娃娃去了隔间。半个小时后,六婆抱着那个泥娃娃走了出来,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将娃娃装到里面。冯如兰拿着黑盒子不停的摸着。匆忙的离开了。
六婆看着她走了,转身又去了小隔间,又抱出来一个黑色的罐子放到了左边,关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西北的胡同里一个警察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带到一户人家门口,女孩的嘴里一直说着“杀人了!杀人了!他们把她丢湖里了!湖里杀人了。”
“哪个不长眼的,这么早过来敲门,赶着投胎吗!”女人怒气冲冲的打开了门,在看到门口警察得瞬间,立马笑的像多花一样。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这个是你的女儿吗?一大早就在我们警局门口,问她话也说不清,一直说‘杀人了’”警察指了指女孩说道。
女人脸色里马难看了起来,上去提着女孩的耳朵拉倒自己身后“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女儿精神不太好,经常说胡话。昨天一个没看住,就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女人正说着,胡同转角传来鞭炮声。隐隐约约听到看热闹的人们再说
“新娘手里的黑盒子是个什么东西啊。”
“那可是给贵重东西,保生男孩的菩萨。”
“真有那么准?”
“那还用说。”
拐角处,先前还在客厅的结婚照静静的躺在那里,上面满是灰尘的玻璃裂开了。一束阳光照穿过树梢打在相片上。照片中的许易欢那双黑夜中犹如星辰的、乌黑明亮的眼睛,在阳光下下熠熠生辉,比冬日屋檐上白净的积雪还要清澈耀眼。明明是一身红衣,却偏让人觉得干净纯净,仿佛世上无人能与之相比。
几个小孩拿着喜糖吃着,似乎在一起踢球,一脚把球踢到了墙上,瞬间散架了,看到那根掉落在地上的时钟,才看出来原来是个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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