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橙比我高半个头,我歪着头正好看见她的眼泪落下来,灯光从上往下投射,在她长长的睫毛处留下阴影。
美艳动人。
严橙是那种惊艳型的美女,我以为,她是那种不会哭的女生。
倔强得像个小孩,就算哭了也不肯承认。
她淡淡的看着我开口:“其实我和她根本没有很熟,我只是觉得她太过分了,她一直那么固执,任性!”
“那个疯子,于仰慕该多难过啊。”
从严橙断断续续的话里,我终于知道了你的故事,准确来说,是你和她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除了你和她,还有一个人,程海清,她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我不打算完整的讲完这个故事,这是你的伤口,我没有一个好的身份,我无法叙述。
她是偏执又决绝的,她是疯狂的。
不论对错,终究你失去了你那么爱的女孩。
你那么爱的女孩,直至今天,每念一次,我的心还是会酸一下。
叮叮当当的声音伴随小风铃的晃动响了又响,你还是没有醒。
安叔叔的电话却打了过来,也许是李叔叔告诉他的,也许是安乐。
“术术,怎么样了那个人?我已经打电话给你李叔叔了,他应该要到了,你先别慌。”
“我没事的,安叔。”
“你们也是,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肯定又是安乐吧,就是她鬼主意最多,术术你也多注意点你的身体,好好养着,不许大意了。”低沉的念叨我却很安心,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父亲的关心,却都在安叔叔这里得到,万分感激。
“我会注意的,让你担心了黎叔,这都是我的主意,你别说安乐。”
“就你护着她,你妈妈最近不是很好,你多注意点安乐,别让她说出去了,我过几天去接你们。就要过年了,总是要回家过的。”
“好,安叔再见。”
挂了电话,按照书上说的,我熬了最简单的小米粥放在炉子旁温着,又从罐子里取了一些酱菜出来一并放着。
李叔叔拿了木质的大箱子,还带来一个穿着苗族服饰老人,大概是懂些医药的。
简简单单看了一会,老人就笑着摆摆手,嘟嘟囔囔的说了些什么,就不再看了。
李叔叔告诉我,你只是情绪起伏比较大导致的昏迷,血糖比较低,其他并没有问题。顺便叮嘱我给你喂些葡萄糖糖水就离开了。
打发了安乐回屋休息,我一人照看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火炉旁打瞌睡的我被你推醒。
昏黄的灯光打在你棱角分明的脸上,我有点发懵。你的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蓝如深夜的海,细长的眼角微微上挑,独特又妖孽。
可是,却生气全无。
亲口承认她的死亡,对你来说该有多残忍,不禁有些心疼。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我怔了怔回过神来。
“嗯,你这里有酒吗?”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却也能找出重点,是要靠酒精麻痹自己吗?忘掉她已经死亡的事实?
“有,”我微微叹息,“是我酿的,埋得有点远,你得和我一起去。”
我想让你开心,想要对你好。
和所有天真的以为可以拯救迷途少年的女生一样,我范了一个自以为是的错。自以为是圣母,能拯救你,带你走出这个低谷,让你重新展开笑容,然后拥有你。
多么可笑。
“嗯。”你踉踉跄跄推开门,风呼的灌进来,你衣衫单薄,打了个冷颤。
取了我看起来最大的棉服给你,穿上还是紧得不行,也勉强吧。再拿了雨伞,你却点了烟闯进风里。
我觉得我真是矫情,这样的时候我还能伸出手,接住从黑沉沉的天空飘下来的雪。
兀自在脑海里将这样的场景框起来,配上钢琴曲,加上一行小字。
嘿,你能不能等等我?
(故事继续,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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