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耳边是母亲酣酣的眠声。
我不知是有幸还是无力,近年来数次和母亲相伴而眠!常常恍惊而起,泪痕已然双颊。狭小的屋子被无边的黑暗笼罩,忽然般像阿贵般自得:无力得有幸。
一别故园二十四年。不,是二十八年、三十二年!
高中后,父母的土坯房就成了我人生中的驿站。几天的停留,便是长久的思念。
建新兄弟的困惑也是我的迷茫:哥,小时候看到山咋是那么大?是的,我也常在想:山什么时候就小了呢?去年夏夜,大水亦淹故园,是有《夜雨醉梦》:"闲时何曾醉,朦胧酒中眠。梦里儿时戏,醒来故山远。"可能远了就小了吧。
我曾用"楚人的悲凉''来评电影《万箭穿心》:剧中波澜不惊而又震慑人心:夫妻、母子、婆媳……无一不点染楚文化气息,坚强的背后是无言的悲凉。半夜细想,"万箭穿心"才更切合题材。
母亲一生贫苦。
母亲七十八岁生日,我忆及:幼年随母任漂零,及长嫁入贫寒门。备尝艰辛苦难日,弥添白发教子心。
那是母亲苦难的日子以及抚育我们兄弟姐妹的艰辛。
人生的痛楚不在于懵懂而在于明了,在于明了而无力改变。
忽忽知天命,笃笃修禅性?深山无岁月,白发有娘亲。订得回乡日,一夕梦数醒。辗转复反侧,倚门望归程。
辗转复反侧,倚门望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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