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1.29
今天是初五,是人们意识到疫情严重性的第六天,大多数人应该已经睡的胯骨,屁股疼了吧,谁不是呢?油油的头,新长了痘痘的大饼脸,睡衣穿着也很得体。一睁眼就像批奏折一样浏览朋友圈,无聊的人们,玩儿起了接龙“请晒出你的手机壁纸,点十个人”,“我要开始认真追一个人了”,“找一个形容词形容对我初次印象,我与你敞开心扉”,“有没有吵架群,打牌群,请拉一下我”……
微博和抖音也一样,睡衣大赏,油头比拼,模仿动物,各种能人都隔着屏幕来取悦自己取悦他人,相看的人也用嘴角的一抹微笑来回应,随之右手大拇指一抬,切换下一个。
“起哇!早饭你老子(爸爸)早就做好了,就等你这个小兔崽子的吧?”老妈的咆哮会迟到,但从不缺席,大气不喘,五六句铿锵有力的吼叫过后,她躺在了鱼缸旁边的床上,“活蛋蛋(生生)把捏(人家)憋死了,唉,估计肚子里头二十来个小鱼了!比你二舅那个愣羊还愣,俩岁的小羊,怀了双胞胎,唉,愣家什(家伙)…”说的好像数过一样,还20只?!
嗯,早晚必备同款老妈的“关切”,有点儿强势却从不自知。大小事儿最好顺她心意,如若不能,一骂二找同盟三哭。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么“刚强”的性格当然也不是一日培养起来的。
老妈十岁,亲姥爷因病去世,世代务农的老张家没了顶梁柱,姥姥拉着一大家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和邻里计较着三五个土豆过日,老妈是一个和同龄人差一大截儿的小矮个儿,背着哥哥姐姐用过的书包,跟在其他同学“二八”大自行车后面,快速倒腾着两条腿。现在说一来老妈还一脸骄傲坦言她奔跑的速度根本不慢于自行车的!
就这么跑了六年后,哥哥姐姐们都成家,姥姥也改嫁给了白姓卖棺材的后姥爷,后姥爷手头很宽松,不过这和老妈并无甚关系,唯一变了的是自己的姓氏,跟着自行车,该跑还得跑。
对于一个假小子来说,数理化学的很好,可是当时不管文理都要考政治的,这着实让老妈很头疼,边睡边学,吊儿郎当能学好其他的科目,为什么政治不行?第一年高考“不负众望”差了点儿。当年城市户口的分数线比农村户口的分数线低30分。老妈农村户口,她的分卡在了两条线中间,没上。
接着又考了两年,每年政治均分10分,其他科目在努力也没有打破“短板效应”。在那两三年内,她与继父的相处模式就是“对着干”。“小丫头片子念啥书了?”老妈也懒得言语,闷头吃饭,吃完就撤。
三年落榜的老妈什么心情,身为理科生的她也没具体描述过,我想着应该和我面试没过的时候一样吧。灰不啦叽的天,秃了吧叽的树,空气混浊,一吸一口土味儿,满大街的溜达,脚下总有石子儿,低头眼泪就掉,昂首泪却不往回流。不能细细想,回忆过去?感觉今天的自己对不起从前的努力,憧憬未来?又可悲身无长处,明天单薄的可怕……
你看,说起父母,我们总描述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对我们的影响。但是讨论父母年轻时的故事,我们知之甚少,能写的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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