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个女人爱上了你,除非连你的灵魂也叫她占有了,否则她是不会感到满足的。因为女人是软弱的,所以她们具有非常强烈的统治欲,不把你完全控制在手就不甘心。
二十世纪的前期,西方人似乎有一种逃避现实的倾向,从Maugham的《the moon and six pence》到Hilton的《Lost horizon》。当我们还处在竭力摆脱贫穷与落后的时期时,在大西洋彼岸,已经有人开始对工业革命带来的巨大生产力与人们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恐慌了。
法国人保罗·高更早年在海轮上工作,后又到法国海军中服务。23岁当上了股票经纪人。35岁时辞去了银行的职务致力于绘画。38岁时与家庭断绝了关系。39岁时踏上了去巴拿马和马提尼岛的旅行。40岁回到法国。后移居并病逝于马克萨斯群岛。
关于这个莫名其妙的书名,有个传闻。六便士是当时英国货币的最小单位,有朋友跟毛姆开玩笑说,人们在仰望月亮时常常忘了脚下的六便士。毛姆觉得这说法挺有意思,就起了这个书名。月亮代表高高在上的理想,六便士则是现实的代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在月亮下的梦想也有自己不得不为六便士折腰的现实。作者以第一人称这样问道,“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自己喜爱的环境里,淡泊宁静、与世无争,这难道是糟蹋自己吗?与此相反,做一个著名的外科医生,年薪一万镑,娶一位美丽的妻子,就是成功吗?”
以高更为原型塑造的人物思特里克兰德几乎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他是如此的自私以至于他对任何人与事都毫不在乎,甚至于对自己都毫不在意。然而人们似乎对天才,尤其是已经逝世的天才格外厚爱。尽管他有一千个缺点,尽管他的个性让人极度地厌恶,尽管他对待他心中的艺术像侍奉魔鬼一样虔诚。
一个艺术家——画家也好,诗人也好,音乐家也好,用他的崇高的或者美丽的作品把世界装点起来,满足了人们的审美意识,但这也同人类的性本能不无相似的地方,都有其粗野狂暴的一面。他的瑕疵在世人的眼中仿佛已经成为他的优点的必不可少的派生物。
艺术似乎是需要牺牲的祭坛。它不像经世致用的科学或者学科,时刻是为了服务现世的芸芸众生。它似乎不把尘世放在眼里。它要它的信徒隔断与尘世的联系,不分昼夜地守护在它的神坛之下。一个爱惜自己与爱惜他人的人,似乎是决计无法成为一个天才的艺术家的,尽管他/她可能成为一个天才的科学家或者工程师。
艺术与现世生活的关系似乎就像类里的继承关系。前者是如此深刻地以后者为基础,然而越往后,两者越离越远,竟大有水火不容的势头了。
没有人是没有信仰的。只是多数人信仰的是现世的岁月静好。当信仰的是某种原则或者信念之时,表象出来的投入与牺牲和对艺术的追求何其相似乃尔。楚狂接舆大约就是春秋的思特里克兰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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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华中科技大学
2016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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