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竹,这名字特别吧!她是我持续了五十多年的小伙伴,我们四十五年都不在一个城市,她是唯一留在生命中的童年伙伴。
银竹三年级时,从河南老家,转来我们学校了。听说她父母双亡,她好心的姨妈收留了她。姨妈家在县城里,条件好,姨妈家的女儿和儿子,也就是银竹的表姐表哥,不怎么正眼瞧人的,不知银竹在他们家里,是如何与他们相处的,银竹后来又被送到河西村的一户人家了,据说是为了落户。好在,送人或者不送,她还能和我们一起上学,她并没转走,真好,这是我的小心思。
我上学路过银竹姨妈家的院子,每天都会约她一起走。日日都在一起,很少分开过,我们的贺老师看我俩总形影不离,干脆将她的名字“银竹”改为“银凤”,一个青凤,一个银凤,是老师和同学眼里的学习二峰,同学也就这样叫了。多年后,再回味童年,那是多么难分难舍的缘分!
上高中时,她的名字才恢复原来的“银竹”,银色的竹子,或者如银质般的竹子,多少都与“高雅或高洁”匹配得上。
银竹考入卫校三年后毕业,分配到一家工厂的职工医院,一干三十多年,直到退休。在我看来,她实在太实诚了。同学同事们在一起的时候,叽叽喳喳,说长道短,银竹从不参与这样的讨论,她的注意力不在闲言碎语上,她有自己的一套。
银竹专业水平提升快。本就是好学生,毕业后的日子,马不停蹄,奋战一线,没几年她就是护士长了。当了护士长,她更没时间关注工作之外的事,多的是责任。
银竹上班忙,下班后更忙。她有求必应,谁家有困难找到她,二话不说,她就上门服务了。
母亲住在弟弟家时,身体有病,又不想住院,留在家里打点滴,银竹就天天上门,给我母亲扎针。日子长了,母亲感动的不得了,多次给我说,银竹儿子结婚,无论如何都要表示表示。
银竹嫁给同学郭永红,郭也是个热心肠,几十年刻苦钻研,成了骨科专家,最早也和她在一家医院。银竹早年遭了点罪,身体不太好,可上天眷顾她,丈夫无微不至的关心体贴从未改变。一次我回家探望母亲,她知道我回来,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望我和老母亲,并邀和她一起吃饭,她其实饭量小得可怜,点了最好的菜给我吃。
银竹总以极大的热情关爱他人,她姨妈生命的最后几年,她照料得十分周到,她懂得感恩。她姨夫生命垂危之时,也是她冲锋陷阵不知疲倦地守候到最后。殊不知,她是瘦瘦弱弱的小女人,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样子,却有强大坚韧的内心世界。
她永远都是我最信赖的人!我母亲离世后,在老家,她从工作单位急匆匆赶来祭奠,她是专门请假来照顾我来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她又来陪我,完成了给我母亲的烧香等仪式才离开。在泪眼模糊中,我祝福她,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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