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鸟

作者：    朱志伟

    深夜果然是头脑最灵活的时候，现在让我大吃海喝，恐怕是做不到的，不过写点东西倒是不错的选择。习惯了独处，所以喜欢在深夜写点东西，幽静的夜，仿佛是虚空一般，听不到声音从外界传来，仅有口鼻之中轻微地摩擦声。忽然什么都想不出来，感觉不到手脚等肢体的存在，只有瞳孔在黑暗中扩大，原有的思绪成了骄阳下的冰晶，呵，一碰即碎。

  如此魔幻的境界也不知是好是坏，总之，窗外淘气的麻雀触动玻璃的声响将我拉了回来。哦，我这间房只有一个朝西的窗口，薄薄的玻璃外面是泥石制成的石栏杆。应是我不在家常住，一窝大胆的麻雀便在那缝隙中安了家。还好我不怕吵闹，它们也仿佛懂的人心一般，平常也不见嬉戏玩耍。不知今日为何，出了不少声响，麻雀在夜里一般是不动不叫，除非拿弹弓打，夜，给了它们保护，同样也限制了它们的行动。

  人有喜怒哀乐，常常以自己的脾性做事，因而有了后悔一说。羡慕雀鸟的飞翔，便想法抓上一只，夏天用网，冬天用米。总之就是用自己不成熟的陷阱抓捕运气奇差的雀鸟。收获是有的，麻雀最多。一次抓了个小麻雀，把它锁在笼子里，看着它用小小的身体在铁笼上碰撞，久了，只卧在一角，有气无力地叫一声。

    麻雀是不是也有情感，我想应当是的，那次的小麻雀让我看到了它们的感情。小麻雀好像累了，这时在院中腾挪的两只老麻雀俯冲到了小麻雀身旁。那时躲在角落的我也没看清，似在喂食，似在鼓励，又像安慰。两只老麻雀还时不时地向我的方向看来，至今我都想不透那是怎样的神态，我好像看到一个人的哀求，或者是原属于人的坚强和不屈，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两只老麻雀。

  第二天醒来，小麻雀的尸体躺在笼子，那两只老麻雀在院子里的槐树上腾挪。我伤心的把小麻雀的尸体埋葬，而后看到老爸，噙着泪水告诉了小麻雀的死去。老爸轻拂着我的头，我没看到老爸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有人说麻雀也是有灵性的，一旦被抓住之后， 它就会呼唤它的同伴给它喂食有毒的谷物……”

我没听到老爸后面说的什么，只有那两只麻雀在树叶间的鸣叫，说不清苦楚和怨恨，倒是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在里面，让我的视野模糊，让我的内心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