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言论是他真实价值观爱情观的表达还是诱惑女性的伎俩?
我决定找一家侦探公司调查石健。
为此我去银行提款机上取了一些钱。取钱时我心情特别好,这是我自从被前任抛弃以来取钱最爽的时刻,我发现嫁有钱男人即使被抛弃也有好处,好处之一就是我可以用离婚时他给我的钱去调查另一个我喜欢的男人。
记得有一次我带两位女友去萧晨离婚后留给我的公寓,两位女友和我一样也被她们的前夫抛弃,不过,她们的前夫还没钱,自然也就没有给她们留钱。
我带着两位女友在房子里转来转去,我对着这套房子说:“我的每一滴眼泪都变成了这房子里的砖。”
我的两位女友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的眼泪还是眼泪。”
于是,这一天,我带着我的眼泪变成的钱走进了一家侦探公司。我努力地回忆石健第一次见我面时给我看的工作证上的单位名称,因为我的记忆力不够好,记错了单位名称,导致第一次调查不幸流产。
我接下来和石健聊天时拐弯抹角地问他过去单位的事,终于套出来他工作单位的确切名称和地点。
信息到手后,我笑逐颜开。想到自己这么复杂的一个人被他看作清纯,多少有点于心不忍,我好心地提醒他道:“其实,我不怎么清纯。”
石健很不高兴地说:“我说你清纯,你还不服气?你基本上没怎么在我们 这个社会混。你的生活经历就是从学校到学校,国内读一个硕士,国外又读一 个硕士,做了几年工作都是技术工作,所以你人非常清纯。你要是在我原来的工厂上班的话,照你的单纯你都得被周围的人踩死。”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人家好心提醒你,你还不领情?好吧,你硬要认为我清纯,那你就当我清纯吧。将来吃亏上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哟!
他还特别好为人师,很热情地继续说:“虽然你又是国内硕士,又是海外硕士,我的学历没法跟你比。但我在工厂领导岗位上历练了十多年,接触了很多人,慢慢就学会了处理各种问题,也学会了看人。你缺少了社会历练这一课, 你就像一个孩子,很多事情我想要跟你说明白都得扒开馕说馅。将来你要慢慢学习长大,补上社会练历这一课,你太单纯了,你在这个社会没法混。我和你 不一样,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傻瓜硬将骗子看作清纯,还这么自信地要教骗子学会看人。唉,傻瓜要是自信得没商量,你说这事咋整?
我很快就从侦探公司拿到了关于石健的报告,报告证明他没有对我说谎,报告写明了他的工作履历和离异状况。
拿到报告的晚上我按约定和石健一起吃晚饭。我一走进餐馆就看见他坐在座位上眉开眼笑。
我问他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他说他笑有一种人被人卖了还帮卖她的人数钱。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就笑着问我调查他浪费了多少钱。
我惊讶地看着他。
他说昨天上午他们单位办公室主任打电话问他是不是要换新工作,有单位在调查他的工作履历和婚姻状况,办公室主任问他这报告怎么写,他回答说:“照实写”。
他直视我的眼睛,补充道:“我不用猜就知道这调查的事是你干的。”
他笑得前仰后合像是在过年,他说:“我说你清纯你还不服气?你连我们这 个社会的架构是怎么回事你都心里不明白。你觉得我们办公室主任出具一份关于我的报告会不和我这个过去的副厂长打声招呼吗? 说吧,你在这件事上白白浪费了多少钱?”
我真想骗他,我觉得告诉他实情太丢脸,我为了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浪费了这么多钱真是很丢人,但我没有撒谎的习惯,我还是照实说了。
石健一听那个 数字,脸上就出现了被敌人捅了一刀的表情。
他道:“你有什么问题不能直接问我?要花这个冤枉钱? 多喝点酒你不就问明白了吗?有什么问题是一顿酒不能问明白的?———实在不行,可以两顿。”
我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我调查他而觉得我对他不信任,我小心地问他是不是有点生气。
他不笑了,他看着我的眼睛诚恳地道:“我非常高兴,你对你我之间的交往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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