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去,把他撞下闲云!”朱子门生不惜投入大量灵力,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田戈,透支灵力到气血发亏。
“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立刻让开。”王云左手握紧玉符,稳居闲云。
“想得美!下去吧。”田戈眼睛发红,带领一群朱子门生撞上来。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最后一字吟完,王云的玉符一动,随即喷薄出恐怖的白光,几乎比天上的太阳还要闪耀。
王云脚下的闲云形成了船形,带有斩破一切阻碍的气势向前冲去。
对面的田戈突然唤出文心剑,疯狂加速,要直接杀死王云。
就在这时,一只大鹏凭空跃起,驮着王云的闲云舟,飞过田戈上空。
朱子门生震惊了。
王云震惊了。
朱熹也震惊了。
俯瞰整条赛道的孔颖达却笑了。
“原来王云的三首诗诗意相连,玉符之力使其化虚为实。”
大鹏在空中化为鲲,优美地落下,穿刺了赛道。
方圆百里形成剧烈的天地之力波动。
朱子门生全部被颠得晕头转向,甚至出了赛道。
朱熹惋惜地看着赛道上那个乘帆船的年轻人。
“若你是我的门生该多好。”
王云看着脚下的帆船,捋了一下事情经过。
孔颖达将诗意相连、化虚为实的事情暗中传音给他。他赶紧传音谢过孔颖达。
本来《早发白帝城》形成的“轻舟之力”就使闲云有了很强的速度,再与后面《行路难》的“长风破浪”汇合,闲云彻底成舟。《上朱门》又形成鲲鹏,直接跳过了百里路程。
所以李贤看到王云出现在石门中时,他震惊了。
庄树人也震惊了。
“才,才半天你就回来了?”
李贤希望王云取胜,但他不希望王云用作弊的手段取胜。他向孔颖达发了一封鸿雁传书确认。
孔颖达立刻收到了李贤的鸿雁。鸿儒鸿雁,千里之遥,一秒可达。
过了一分钟,李贤收到了孔颖达的鸿雁,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西圣门王云取得竞鹤大赛胜利!”
西圣门的文力和李贤的鸿儒之力使这句话在整个广场、整条赛道上回响。
“这还怎么比?”之前好心劝王云换诗的同门脱口而出。
西圣门的参赛者都露出舒心的笑容,其他门派则苦笑连连。
孔颖达释放出鸿儒文力,赛道上所有的人都被挪移回西圣门。
王云站在高台上。李贤很高兴地为他颁发“野鹤牌”和内门弟子的符节。
“谢过师叔。”
朱子门生的脸都要扭曲了。尤其是田戈,要不是西圣门的文力控制着,他要指着王云的鼻子大骂。
他本来是朱熹最关心的学生,这次竞鹤大赛的第一本来也是他的。朱熹答应过,只要除掉王云,就把自己的四书新注原本给他看。
那怕再蠢的人,只要有灵根能做修士,看了四书新注原本也能成大儒。
因为朱熹是所有大儒和鸿儒中最有可能成亚圣的人。
大儒和鸿儒之间没有明显的鸿沟,但鸿儒和亚圣之间有。
本来田戈只要不死就能成大儒甚至鸿儒,现在,完了。
他得像其他修士一样苦熬死修,才有机会成大儒。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在朱熹的眼里看到了欣赏。
对天才的欣赏。
对王云的欣赏。
朱熹虽然一直打压王阳明,但也研究过他的学说。在内心深处,他隐隐感到不安。
因为他觉得王阳明的学说好像更正确。
之前逆儒的事情是他没想到的。朱熹本来想通过这次追杀让王阳明停滞几年,等他成鸿儒再让王阳明发展。但他对妖魔界夸大了王阳明展现出的价值,使王阳明差点丧命。
可是修士不能认罪,不能承认自己犯下了才路上的大错或行同逆儒的罪孽。
承认的话才路必断无疑。
田戈不能接受自己的天赋不如王云的事实,他已经几近疯魔。
他认为只要杀掉王云就能拿回一切。
田戈掩盖住眼中浓密的血色,他也和其他人一样,鼓掌庆贺王云。
“对了,王云,你第三首诗的题目是什么。”
“《行路难》。”
“嗯,好诗。这三首诗都很有少年气概,你可以当得一个‘诗侠’了。”李贤赞到。
“师叔过誉了。”王云谦虚地一拱手。这三首诗都是李白的作品,他借来一用,以全己身。
“明日便送你去文院入籍。有了文院的院符,你就能在晋升二斗之前掌握文思吟诵,通过吟诗词产生力量。”
“晋升二斗书生后,可以掌握原本三斗才能掌握的落笔成文。写下来的诗词和文章力量比吟诵的强不少。”
“王云谢过师叔。”
“都是自己人,免了免了。今日大家多有劳累,这一场竞鹤大赛是前所未有的精彩啊。我宣布,悟新666年竞鹤大赛正式结束。”
“那个,小朱,待会儿你过来一下。”
晚上六点,予谦阁。
“小朱啊,老夫毕竟是鸿儒,知道你和小王之间的事。要不你还是回头吧。还有王云,他还小,你卖老夫个面子,不要搞他行不?”
“王云我可以不管,但是我和阳明之间的沟壑……若是改道,才路必断无疑。”
“……”
“你知道老夫的住所为什么叫‘予谦阁’吗?”
“是自谦的意思吧。”
“是提醒自己时刻自谦。”
“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你还年轻。”
“五十六了。”
“还有机会。”
“才路断了,我能在老死之前重修一条到鸿儒的路吗?我不仅要放弃修为,还要放弃文名、势力、和几十年的寿命。我赔不起,也许我只能一直错下去了。”
“你都知道自己错了还不回头?”
“我说了,没办法回头。”
“你可有一颗为人族的心?”予谦阁外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那人虽然才高不及二人,但心念却比朱熹坚固。
“当然。为修士者怎么能没有一颗为人族的心。只要我成鸿儒,定能护人族一世周全。”
“这么自信?但也只有一世而已。一世周全,万世流毒。”
“你敢抨击老夫的学说?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你悲守穷庐,一错到底,还说自己的学说不是流毒。”
“难道我不要自己的利益了吗?”
“早点承认你的真实目的多好。”
“你,老夫这就出来看看你到底是谁。”朱熹驾着野鹤飞出,用心念扫视,却看不到人。
“李伯伯,请您撤了掩护。”
“小朱,你就回来,心平气和地与这位不知名的门外文友辩论吧。想以力压人的话,你可别忘了老夫是六斗鸿儒。”
朱熹愤愤不平地回到予谦阁,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想要自己的利益,这是人之常情。但罪与错的区别在于,自己的利益和人族的利益,你选哪个?”
“还轮不到你指责老夫是逆儒!”
“不不不,那怕选择前者的也不一定是逆儒。比如有些鸿儒,踩着人族封的六斗,转眼就对人族不闻不问。这种思路可谓后继有人。”
“你。算了,平心而论,如果遇到人族大义,我自当牺牲自己。”
“人族大义这种空话谁不会说,又有谁敢说不守护?说小的。”
“多小?”朱熹无奈道。
“就比如说,你有没有想过害王阳明的性命!”最后这句话以暗中传音问出,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
注:本文所有事件发生在九州所在世界,与现实世界无关,请不要联系现实事件。我尊重朱熹先生和他的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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