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风景有两种,一种在想象里,一种在记忆里。我想,行走就是把想象中的风景印证成记忆。
在出发前有太多美丽的文字、图片、传说丰富了关于梅里雪山的想象。向往也在这些想象里越来越强烈,而我最终在传说属羊的梅里雪山的本命年里迈开脚步。
山腰的白云如朵朵莲花一字盛开,一直随着车行到白马雪山,漫天飞舞的雪花和茫茫雪山林海提前给我们准备了一场冬日的盛宴, 是因为我们要去转山朝圣,所以才以圣洁的白色铺展我们的朝圣之路?
飞来寺是朝圣之路的第一站,在已近黄昏的细雨中,我们幸运的走进了还未关闭的寺庙大门。据以前来过的朋友说,以前下午五点到寺庙时,已然闭门谢客,这次差不多快6点才到,释迦牟尼佛依然微笑端坐,静候香客。
在端详释迦牟尼佛塑像时,他的笑容温暖得想让人掉泪,内心就像孩子见到母亲般酸柔。跪拜之后,我们一行也跟着其他朝拜的藏民诵念佛咒,绕殿三圈,祈福祝祷。
我总在想雨崩村藏在深山里有什么特别的喻意,从西当进去时看到的所有景象都在对我们说不:险峻的高峰荒芜冷漠,深壑里的河水湍急浑浊,车窗外的悬崖望一眼即心惊肉跳。——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阻断外力的侵入,以保护里面神圣的雪山、俊美的丛林和温婉的小村?这样的天堑屏障让我确信这一定是一片被神庇佑的地方。
尽管不通公路的雨崩让我们跋涉艰难,但四面雪山环绕的雨崩,在傍晚和清晨让我们领略了她最美的风情。在俊伟的雪山衬托下,小村凭添了一些婉约和秀丽,在斜阳的辉映中更是如一个盛装的女子,光彩照人。
日照金山的奇景一定是所有来雨崩的人都希望目睹的景象,但依然有人多次进山却无缘相见。而我们的幸运又再次得到证明,在雨崩驻扎三天,即有两天清晨看到日照金山的瑰丽场面。雪山峰顶在云端金光闪耀,像神的殿堂光芒示现,村子里小小的神庙屋顶瞬间辉煌,经幡也在黑暗中斑斓。小小的水塘就像一面镜子把美景尽情收纳,水面的倒影如梦如幻。
神瀑和冰湖是两个必去的景点,多少会有人在到达时失望或抱怨,因为去这两个地方各自都需要来回一天的时间,而且山路陡峭崎岖,但神瀑从山崖悬垂的细小水流和想象中的飞瀑气势相差甚远,而冰湖的简单朴实更是无法惊艳。但我想说的是,如果不是为了要抵达心目中想往的终点,我们会经历一路的精彩吗?——高山丛林绝美的秋色在我们的穿行中如画卷徐徐展开,祈福的经幡声势浩大迎风招展,转山祈福的人流在山路上络绎不绝,见面即以扎西德勒互祝如意吉祥……
不管梅里这座藏区的神山里,是否一切都真的带有神示,但我相信神灵已经借助沿途祈福的玛尼堆、经幡、此起彼伏的扎西德勒给予了每个来转山朝圣的人祝福和加持!只要我们的心杯是空的,我们就能被祝福和加持装满。
走在画里的感觉是幸福的,看到森林里跳跃的松鼠、奇异的小鸟、苍劲的古树、妩媚的花朵是幸福的,听到潺潺的水声和一声声祝福是幸福的,仰望到云雾驱散后的雪山之巅亦是幸福的,我更为自己能看到、听到、感知到这一切幸福而倍感幸福和幸运。旅程也像生活本身——经历艰辛也享受幸福和快乐。
在从雨崩到尼龙下山的途中休息时,兄弟连领队小田掏出随身带的气炉煮上了咖啡,在崇山峡谷畔,在快速奔走之后,卸下背包,欣赏美景,品味咖啡,那一分钟的惬意你无法想象。还有队友在简易的休息站里买了当地人酿的葡萄酒,一人一杯就地消化。我则在木棚里找到一本关于藏区旅游介绍的旧书,就着咖啡随手翻阅。其中看到一段有关经幡来历的故事印象深刻,在此记录下来:
传说一位前往印度取经的喇嘛,回来的路上过河时,不小心把经书弄湿了,他把经书全部摊开晾晒,自己坐在一颗大树下打坐,慢慢入定后,天地间突然响彻法螺法号,阵阵梵音回荡,天地盘旋,喇嘛感觉浑身通泰,心境澄明,由此彻悟。这时喇嘛睁开眼睛,原来是一阵风起,刮得经书到处飞舞,散落各处,喇嘛一阵长笑,登岸弃法,转身消失在旷野中,只剩下漫天的经文和梵音阵阵。从此人们把经书印在布上,直接挂于天地之间,风每吹动一次经幡就如同念了一遍经文。——雪山的风不止,则诵念不息,祈福不停啊!
神圣的梅里雪山主峰卡瓦格博峰,在我们返程时显露云端,亲切的目送我们离开,至此此次梅里雪山转山朝圣之行达到无以复加的圆满。扎西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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