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诗人朱庆馀曾作《闺意献张水部》作为参加进士考试的“通榜”,张籍读后大为赞赏,写诗回答他说:“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齐纨未足时人贵,一曲菱歌敌万金”。于是,朱庆馀名声大震,于当年考中进士。当朱庆馀考中返回家乡时,张籍写下了《送朱庆馀及第归越》一诗,为他壮行。这首诗的原文如下:
东南归路远,几日到乡中。
有寺山皆遍,无家水不通。
湖声莲叶雨,野气稻花风。
州县知名久,争邀与客同。
“东南归路远,几日到乡中”,你踏上通往东南方向的归乡之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乡。诗人开篇点出远别,他知道朱庆馀的家乡在东南地区的越州,从长安出发到越州,需要横跨大半个国家,中间少不了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想到这些,诗人不禁为朋友朱庆馀担心。于是,诗人问出了一个似乎没有答案的问题,朋友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乡?他希望朋友能够一切顺利,希望朋友能够早日回到家乡。
“有寺山皆遍,无家水不通”,山寺的钟声传遍整座大山;河水连通着千家万户。颔联承接首联的“乡中”而来,在临别之际,诗人发挥想象,以虚笔构想朋友家乡的模样。在诗人的想象中,朋友的家乡山水秀丽,那山寺的钟声甚至能够传遍整座山,通过以动衬静的手法衬托出朋友家乡的幽美。在朋友的家乡,河道纵横,湖泊星罗棋布,这些毛细血管一般的河道,连接起了千家万户,使朋友的家乡充满生机与活力。
“湖声莲叶雨,野气稻花风”,湖面传来雨打莲叶的声音;吹过田野的风带来阵阵稻花的幽香。在临别之际,诗人禁不住估算行程,在诗人的估算中,朋友会在仲夏时节回到家乡。当他回到家乡的时候,正值江南水乡的雨季,他将会听到从湖面传来的雨打莲叶的声音;将会嗅到夏风中阵阵稻花的幽香。诗人相信朋友会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正是家乡的声音,正是家乡的味道,这种声音和味道会使一个归乡的游子感受到久违的温馨与自在。
“州县知名久,争邀与客同”,你在家乡出名已久;这一次归乡一定有许多人邀请你前去做客。在诗人的想象中,当朋友回到家乡之后,他顺利考中进士的消息一定会随着风儿传遍乡里。况且,在朋友考中进士之前,他在家乡就已经很有名气,这次考中,定会增加他的人望。当乡亲们听到他归来的消息后,一定会有许多人前来邀请他前去做客。这虽然是诗人的虚笔想象,但却能从侧面表达出对朋友的才华和人望的赞美。
在这首《送朱庆馀及第归越》一诗中,诗人由眼前的离别起笔,展开合理的想象,以虚笔写朋友家乡的钟声与流水,雨声与稻香,正是这样的自然山水,才孕育出朋友这样钟灵毓秀的人。当朋友回到家乡之后,他将会比以往更受欢迎,当真是“一举成名天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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