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过不惑之年,感觉自己还是浑浑噩噩、不知所谓,生命中一直忙忙碌碌,也一直颗粒无收,没有可圈可点的事迹,也没有拿的出手的成绩。
也许成长就意味着失去吧,当我看到“成长”这个词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我的一个姑父的过世。
站在姑父的遗像前,我突然感觉很害怕,以往过世的都是爷爷辈的人,怎么突然之间父辈的人也开始离我而去?
想着想着,我有些不知所措,在未来的日子里,我该怎么办?我该怎样做好这个“顶梁柱”的角色?
过了一年,我的另一位姑父又过世了,不知道是我变得麻木了,还是我变得坚强了,虽然悲痛,却已不像上次那样害怕,那样不知所措。
这是因为我成长了吗?我不知道。
2020年1月18日,我带着儿子从婆婆家回到我自己的家,途径武汉,并停留了3个多小时。
正月初二的时候,社区的工作人员上门了,交待我在家里隔离,不要出门。
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我真的受凉了,社区的工作人员刚走,我就感觉我的喉咙不舒服,鼻子也不通,胸闷,很想咳嗽……
我就这样倒霉吗?我问我自己。
我不会这样倒霉的!我安慰我自己。
拿出温度计放在身上,然后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我是,我该怎么办?
后面的我已不敢想象,我的泪已悄悄地流了下来……
测试温度正常,但我总是感觉我的喉咙不舒服,整整一天,我都坐立不安。
很晚了,我依然没有睡意,不想睡觉,也不想干别的,坐在客厅里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调换着频道。
突然,美国灾难片《传染病》映入眼帘,出于好奇,我打开了,里面惨绝人寰的场面让人看得心惊肉跳,面对天灾人祸,一个人,显得那样的渺小,又是那样的无力……
看完《传染病》,依然没有睡意,又搜索到了韩国的灾难片《流感》,又看了美国的《末日病毒》,在灾难面前,人性,让人望而生畏……
看完电视,东方已露出鱼肚白,站在阳台上,静静地看着逐渐明朗的街道和建筑慢慢地镀上一层金光,脑海里三部电影的场景不断地交错着……
伸手摸摸阳台上的多肉,它们长的多好啊!绿亮绿亮的,挨挨挤挤的堆在一起,每一个叶片都是那样坚挺,犹如一个个小士兵,雄赳赳气昂昂……
我咽了一下口水,感觉喉咙肿了,明天,我还能抚弄它们吗?我不争气地想……
于世界而言,我不过是一粒沙尘而已,我和电影里面那成千上万的遇难者又有什么不同?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得失随缘,何须苦恼?
虽然精神还是很亢奋,但头已经晕晕沉沉的开始抗议了,到厨房吃了一颗感冒药,然后躺在床上,疲惫地等着睡意来袭……
也许,离开就是这样吧?就像睡着了一样,那有什么好怕的……
一觉醒来,中午已过,鼻子通了,喉咙也不痛了,原来我只是受了凉,看把我吓得……
电视正在播放筹建火神山医院那热火朝天的场面,他们在与时间赛跑,他们在与病魔抗衡,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国度,我是多么幸运……
“你的感冒好了没有?”老公问我。
“好了。”我答得云淡风轻,他一定不知道,就在那天晚上,我看透了生死……
从害怕父辈的离去,到不惧自己的将来,这算不算成长呢?
我不知我是在哪一个瞬间成长的,但我知道,那一夜,我思绪芜杂、感触良多,似乎一夜之间看通透了世界,也看通透了自己……
去留无意,静观天上云卷云舒,宠辱不惊,笑看庭前花开花落……
但行前路,无问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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