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小到大,我就是一个特别不自信的人,说不自信,也不太恰当,在我的生命里,有做过很多令我费解,至今,不知答案的事。
比如,小学一二年级时候,全校的同学都坐在教室外面开会,校长点我的名字,让我唱一首歌,我把屁股上的土一拍,走到台子中央,就唱了起来。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是想要学竹笛还是二胡?我问老师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乐器哪个便宜?老师说:二胡30元,竹笛10元。结果我说那我就选10元的吧。结果最后不了了之,学校啥也没有让学。
到小学三年级时候,有一天下午,老师把我留在教室,让我用稿纸抄一段话,偏偏我的钢笔叉尖,稿纸还淫水,写的字让我自己看的都很不满意,结果没有结果,但是同学们都会问我,说是是不是你写字写的好,才让老师留下的?我认为是说反话,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到记得上初中那会儿,我们班主任老师姓吴,是个有趣的老头,有一天夜自习放学,他坐在讲桌前,看见我从他前边路过,把我叫住,很神秘的和我悄悄低语:今天票房门还有电影。出了教室,我就和我们一块走的小伙伴说:走吧,俺老师说票房门儿有电影,咱去看看?小伙伴们说:您老师骗你的吧?不过我们还是去了,结果是啥也没有,感情这吴老头在骗我!他为什么要骗我,大家可知道?第二天,老师云淡风轻,啥事没有。
就是这位吴老头,说俺家祖坟上要冒青烟了,难道我还是个人物不成?
其实,小时候,孩子们总是天真的可爱,想说就说了,想做就做了,没有蝇营狗苟,没有勾心斗角,大家开个玩笑也无伤大雅,想唱几个同学,几个伙伴就唱了,想跳,就着月光,有录音机伴奏,也会自编自导自演的来那么一小段。
我听说卖玻璃能赚钱,就和妹妹,什么烂酒瓶啥的拾了一大荆篮,然后我们找根棍抬到破烂点去卖,人家老板说只要窗户玻璃那样的烂玻璃,好吧,白拾了,我们往坑里一倒,就走了,我妹妹也是没心没肺的,我们虽然有些懊恼,却也不难过,不就是三里地吗?不就是费了一天的功夫吗?不就是一篮子烂玻璃吗?走,回家去!
其实,现在想想,每个小孩都有创业梦,听说生产队收草,可以挣工分,我们就割草,挣工分,没有人强迫,都是自发的;听说哪里花生地出花生了,几个小伙伴儿就去溜花生,哦,还溜过黄豆,溜过红薯,还去西瓜地里溜过西瓜子,过去都是纯天然的大西瓜,一个西瓜大的几十斤很正常,西瓜地里的烂西瓜可以溜西瓜子,回家一淘一晒,嗑着美的很。还刨过毛毛根,在玉米地里找甜杆,烤过蛐蛐,花大姐等等,秋天,上树摘个,梨,枣树上溜个枣,都是为了一张嘴。满山满崖的又甜又酸的酸枣专拣红的摘,把上衣往裤子里一扎,装的鼓鼓囊囊的,有心大人们都成篮子的摘来泡醋。
就是学捂柿子,把柿子放到麦秸秆里捂,没捂透就想拿出来尝尝,还是满口涩。
随着年龄的长大,慢慢收敛了自己,第一让我不欢喜的事情就是拾麦,每个班每个学生都有拾麦任务,麦假回家必须完成,麦假结束后是要交的,拾不够脸上不好看,是要被老师批评的,学校会把收上来的麦子晒晒,卖了充做班费,我的小伙伴儿,麦假没有拾,就挖了家里的麦子上交到学校,被老师一顿批评。我在一边看着脸都发热。
十岁上初中,每天跑一二十里地上学,上课睡觉在所难免,也可能我上课就爱睡觉,老师的课就像催眠曲,听着听着就瞌睡了,初一就留级了,一留级竟然成了好学生,那时候难道留级还是很幸运的事?
很多莘莘学子都是留过级才考上大学的,我也在其中之列,考职称,结婚,生子,工作,加班……。
从什么时候变了,变得不那么肆意,变得那么小心翼翼,变得整晚上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整天想动想西,怕谈恋爱被伤害,结果被婚姻伤的体无完肤,怕不努力工作会下岗,结果厂里破产,怕和公婆处不好关系,结果人家根本没把你当成一家人,等等等等,自己也变得不像自己,委屈求全,做心理暗示,我是这么伟大,富有牺牲精神,努力去适应,结果还是不尽如意,正像那位万达高管所说:我已穷尽全力,但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
2020年的这场疫情,让我终于明白,人的生命是那么脆弱,一念之间,呼吸之间,一怒之下,一悲之中,一个冲动,一个万念俱灰,生命都有可能戛然而止,我有什么可抱怨的,有什么可喋喋不休的,还有什么理由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人生短短几个秋?放开过去,放开胸怀,把所有的枷锁,所有的伤害,所有的不如意都丟到身后,宽容别人,原谅自己,给自己一个微笑,给新的一切一个拥抱,2021,一切都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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