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大巴车载着这一届初中毕业生行驶了四十多公里，来到了市二中，这里是中考体育考试的考场。
疫情之后，市里对中考体育考试的选项进行了改革，原来有必考项（1000/800米长跑），现在不设必考项；原来要考三项，现在只考两项。学生可以在立定跳远、坐位体前屈、掷实心球、跳绳、长跑五项中任选两项。这体现了国家对处于疫情三年中的初中生的关怀。
学生们在考试之前的几个月都在体育老师的带领下，反复测试自己的体能特长，选择自己最擅长的两项报了名。很多学生在平时的训练中都能拿到满分，所以这次体育考试对他们来说，只是一次展示才能与风采的机会，基本上没有压力。
大巴在二中校门外的公路旁停下，学生依次下车进入了这所全市最气派的学校。这里，无论是教学楼、还是图书馆、体育馆都无比的豪华，比自己所在的初中漂亮不知多少倍。
检录时间到了，学生们男女生分开进行检录，检录结束，每人领到一件带号码的背心，十人一组，一组一种颜色。
学生进入体育馆后，带考的老师，不能进去，就在出口那里等待学生出来。
最先出来的三个女生，有两个都是眼泪汪汪的，细问之下，一个说，她掷实心球失败了，原来在家能投七米多，今天只投了五米多。两项成绩只有47分，太少了。另一个情况也类似，就是在家训练的成绩是满分，今天考试却没有发挥好。
其他同学陆续完成考试走了出来，一问，很多人考了满分，也有一些考了56、57、58的，他们并不在意被扣掉的这两三分，依旧很高兴，吃着零食，有说有笑的。
这两位没考好的学生得知其他同学都考得很好，心里愈加难受，哭得更凶了。
她们的班主任再三劝解，说她们的文化课成绩好，就算体育少几分，中考的“指标到校生”也够上，上个重点高中丝毫不受影响。
然而，有人给她们出了主意，让她们找主考单位，说她们是第一批参加的比赛，实心球上有很多泥巴，很滑，要求重新考试。班主任汇报到校长那里，校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让班主任带着那两位学生，来到了主考室，向主考进行申诉，要求重新考试。
庄严也是带考老师之一，他并不赞成去申诉，但是面对着哭哭啼啼的学生，他也只好保留意见。
主考与掷实心球项目的裁判都在现场，裁判并不认可“实心球上有泥巴，滑手，影响了发挥”这一理由，然而，主考官是二中的校长，他听说学生来自乡村初中，很同情，意见偏向同意她们重新考试，主考官找到教体局招生办公室的领导，汇报了情况和自己的想法。
最后，招生办的领导支持主考官的意见，同意让两位学生重新考试。
两位学生喜出望外，做了一番准备活动后，开始了第二次考试。
然而，这两位学生，每人的两次投掷机会都用了，成绩都没有超过她们第一次考试的成绩。
两个学生不再哭泣，灰着脸，低着头，跟在老师后面，离开了考场。外面有满满一大巴车的学生正在那里等着她们。
这个社会有很多规则，我们必须教育学生学会遵守规则，而不是滥用同情心，任由她们不承认现实、撒泼使性子，这样不利于孩子们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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