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有多爱我
一晚，我骑着电瓶车带豆宝在楼下转悠。我喜欢看他抢坐电瓶车后排，嘴里喃喃自语“先到先得”的酷酷模样。
“阿豆，”我开启撩娃儿模式。
“嗯—”豆宝拖长声音，一本正经地回应我。
“你爱爸爸吗？”
我问出的同时，心里已有了答案。他一定会说不爱。我再问他爱谁，名单里也一定没有我。我知道他现在已学会了玩笑的模式，他喜欢看我假装气急败坏的样子。
“不爱——”他挤着小眼睛坏笑。
“那你到底爱谁？”我洋装生气。
“我爱妈妈、奶奶、哥哥……”他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还爱爷爷。”
“你不爱爸爸吗？”
“不爱。”他声音明显低了几度，很没底气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我回头问他：“你爱爸爸有几分？”
他若有所思。我估摸着他没有听懂我的问题。
“你爱爸爸有半杯水，还是一杯水？”我换了种方式问他。
“有八杯水！”豆包把话说得理直气壮。
那一刻，我知道了。儿子对我是真爱。因为在他三岁的世界里数字“8”是最大的。
2
换个非洲爸爸
之前辅导呱哥做作业，常常会因为让他多读几页书或者多做几道题闹情绪。
有一次，不记得他因为什么事情又哭鼻子了。看着他撒泼的模样，我心里也有些抓狂。但是我明白作为一个父亲有时还得端起来，不能轻易给带偏了节奏。
“要不要给你换个非洲爸爸？”我变着法向他撒气。
“要。”他不甘示弱。
“苏丹，肯尼亚，坦桑尼亚，马里，加纳，刚果，南非……”我欲擒故纵，“你选一个国家的总统。”
“哪个国家有黄金？”
“马里，加纳，南非，”我喘着粗气回答，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哪个国家有钻石？”
“加纳，刚果，南非，”我颇有些不耐烦了。
“我选南非。”儿子抹一把眼泪，裂开瓷白的牙齿，扑向我怀里。
3
朋友圈
一个周末的午后，儿子忽然凑近我的耳朵低声说：“爸爸，我觉得奇奇的妈妈很骄傲。”
“为啥这么说？”对于他随意评价别人，我有点生气，但想到前几天自己刚刚发过的暗誓，我还是保持了足够的克制。
“你看，”儿子抬高双眉，有板有眼地说，“奇奇英语考了100分，他妈妈发了朋友圈。”
“我也考了100分，你没发，”儿子似乎并无怨言，但还是补上半句：“班里17人考了一百分，题目比上学期还简单。”
我问他：“你咋知道她妈妈发了朋友圈。”
“妈妈昨天给我看的。”
“嗯，”我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略做思考后我这样问他，“爸爸想你考了好的高中或者大学再发，可以么？”
“那我考三门满分，”儿子的语气暴露了他心中的挣扎，忽而改口道，“我考两门100分，你就发个朋友圈。”
“好的，没问题。”话儿赶到这份上，再不答应，我这个老子就太不称职了。
4
大胡子
“爸爸，你看，”校门口，刚和放学的儿子会合，他便指着自己的脑袋得意洋洋地让我看。
我从头瞅到脚，再回到上面，终于“噗嗤”笑了。儿子的嘴巴黑了一大圈，像是被人糊了一个烤焦了的甜甜圈。
“咋回事？”我洋装生气。事实上，我也的确生气。上个月，儿子的嘴巴过敏得厉害，我前前后后跑了两趟医院，换了三四种药膏，再加开内服药，才让儿子脱离苦海。
“哈哈—哈哈—”儿子极其夸张地大笑，眼睛故意挤成了一条线，“我自己涂的铅笔灰！”
我很生气：“铅笔灰有毒不知道吗？”
他耷拉着脑袋，将背后的书包往上拉了拉，低低地说：“我知道了。”
晚上，我依旧不放心，手机上搜了一些铅中毒的科普信息给儿子看。
他不时骨碌着小眼珠，喃喃道：“原来咬铅笔也同样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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