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艺术家必须天真吗?我相信。不是仅仅因为华兹华斯的诗歌:“我希望以赤子之心,贯穿颗颗生命之珠。”而是相信因为真正好的艺术家,必须有追求唯美的精神,才可能成就经典。
天真的艺术家们。李白让高力士脱靴,杨贵妃磨墨,酒后举笔洒脱一挥而就,是一种得意的天真。
李煜寄居人下还抱怨:“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是痴迷的天真。
教皇质问米开朗琪罗:“你什么时候能够完工。”米开朗琪罗无所谓的态度:“等我能够的时候。”这是一种专注的天真。
世界上有很多家都可以并行,唯独艺术家最难并行。这是一个近乎透明的职业,生活每一分钟都应该奉献给作品。不过,有一个人比较特别,是达芬奇,他反手书写生活的秘密,绘画、雕塑、解剖和工程制造,孕育着各种千奇百怪的思想。
他也是天真的人,希望拥有无穷无尽创造力。
天真让人能专注。这个世界,人太聪明,太会做人了,就会被扭曲得找不到自我的本源。真正的艺术家做人都应该是失败的,他的不正常是强调人内心的真诚纯洁,保持感知能力的鲜活度,体现在摆脱世俗困扰,回归真情实感。
这是艺术创造的起点,也是艺术追求的最后归宿,应该说我们所赞赏和崇拜的艺术价值的最高境界,就是有这样的“纯洁性”。
经年专注艺术作品之中,倾注热爱心血,力量来自于一种信仰,来自与爱与孤独,是天真让人枯坐值守日月,忘记重复的苦痛。
天真让世界简单。“我是一个谦卑的人,但是,口袋里装上四个铜板的落花生,一边走一边吃,我开始觉得比秦始皇还骄傲。”这是老舍在《落花生》中的话语。人有自己的世界,没有人能够突破他设置的障碍,打扰独一无二的感受感知。
李白登华山落雁峰时,说:“这座山最高,呼吸之间,就可以抵达天庭,恨只恨自己写不出谢朓那些惊天动地的语句,只能无语问苍天了。”这是一种天真,之后他写出的诗句让谢朓望尘莫及。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天真能让心强大。艺术就是天性,是一个天才行为。刻苦学习技法理论的人们,却难以再找回天真者的初心。
真正“强大”是人的心灵,无论如何,谁都不能支配他人的心灵。只要心是自由的,就可以永远强大。
傅佩荣说:“以人之性而言,只要真诚,就会觉察到内在向善的力量是源源不绝的,好像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无论老鹰如何啄食,他的肝脏总是生生不已。”
《易经》所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正是来自人性自发的力量。
弗洛伊德则说:“我总向外寻求力量与自信,谁知道他们时时刻刻的都在我的心灵深处。”
希望我和我的朋友都是天真的人,能够好好生活,即便“单纯的人不是可笑而是可怜,不是死掉或者半路回转”,可是也要保留一份艺术家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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