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年，小小的她看着家族被满门抄斩，冷静到近乎于残酷地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只有一直陪着她的他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地崩溃。
“跟着我，可好？”他握着她的手，心疼地问到。
“好。”她的声音，低哑地不像是人。
他心疼地一把把她抱进怀里。
从此，他便成了她的师，她便成了他的徒。
二
“杀了我。”
她倒在他的怀里，一如十年前般冷静
他看着怀中的她渐渐赤红的眼，没有说话。
“杀了我，不然天下将会灭在我手中。”
听到这句话，他握着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杀了我。”
怀中的她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只是语气中的决绝却毫不动摇。
他的手再次紧了紧。
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孰重孰轻。
只是，他……舍不得。
就在他犹豫之间，她一把抓住那把剑，往心口插去。
他一惊，便想要抽回那把剑。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漫天血雾在他眼前弥漫开来，他的脸被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滴。
一向有洁癖的他却顾不得全身的不自在，摇晃着怀中的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染儿，染儿……”
她抬起手，颤抖地抚摸着他的面容，露出了十年来唯一的笑容：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谢谢他是因为他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陪着她，对不起是因为她给他添了那么多麻烦……
不过在最后还能再看他一眼，真好……
手慢慢垂落，那双渐渐恢复正常的墨玉眼睛慢慢闭上。
恍惚中，她仿佛看见死去的亲人们在向她挥手……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爹娘，我来了……
三
他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昔日如谪仙般清冷的天溟上尊，此时，却哭得泣不成声。
在他像被人撕裂过的声音中，人们只能依稀分辨出那一声声的“染儿”。
没有一个人敢打扰这个近乎于癫狂的男人，所有人都识相地离去。
偌大的天地间，只余下他和她。
而他则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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