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婚

作者: 瘦竹斋 | 来源:发表于2022-11-26 16:43 被阅读0次

    领   婚

    引子

    二零二二年十一月十日下午,初冬的阳光亮丽,阳台西墙外的绿竹随风摇曳。远处的居民区里放着流行歌曲,那旋律优美纯净。

    中午做饭时不慎开水烫伤了双足,钻心的疼。于是为了分散注意力,减轻疼痛,坐在小方桌旁读孙犁的书衣文录全编。附录非手稿影印部分之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十日文献通考上册条说,近我乡有从四川等地领婚者,然四川价昂,媒人费即达两千元。读到此处,忆及幼时在老家河南省南阳地区社旗县青台公社徐庄村及四外庄,有很多人去蜀地领人。听说了很多有关故事,颇有意味及反思之处,不曾见过哪部文学作品述及,有记述下来之必要。为存点滴资料,随忆随记,以为存照,以俟夫观人风者得焉。                  斗十千于二零二二年十一月十日上午绿竹斋

    一徐氏兄弟

      我的老家徐庄西北门儿有徐氏兄弟俩儿,哥哥叫徐福才,弟弟叫徐福有。哥哥身材高大,是个牛把儿,在生产队牛屋里喂牛。弟弟中等身材,微胖,四方脸,一双小眼睛不时眨巴着。平日注意衣饰打扮。穿着干干净净的蓝涤卡中山装,脚穿白球鞋。这徐福有虽然个子不高,却力气很大。生产队一到冬天农闲时就拉土积肥。徐福用架子车拉土时,一架子车能装一千多斤,村人给他起个外号叫半吨。弟兄俩与母亲相依为命。

      弟兄俩因是富农成分,蹉跎之间,俩人都年过三十了,也没有成家。

      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河南省农村,结婚都早,男青年一过三十,都错过了最佳结婚年龄段了。当时的农村,大龄剩女极少,而年龄小的闺女又都看不上。兄弟俩的婚事成了弟俩儿母亲的忧愁事。老母亲见庄上和周围村子都去蜀地领人。于是对弟弟徐福有说,娃呀,人家左邻右舍的人家都去蜀地领回来媳妇了,你也去领回来一个不中。于是将平日积攒是一百多元钱,从板箱角的一个手绢里颤巍巍的拿出来,递给小儿子福有。徐福有接了,又借了百十元,择个黄道吉日去蜀地领人去了。

      过了二十多天无精打采的回来了,双手空空,没有领回来媳妇。自言,去后没有找到事先联系好的媒人,住旅店时遇到查夜的警察,一说情况,按流窜犯抓了。在打石场搬石头,砸石子,干了半月才放了回来。

    这时生产队正要抽调劳力到水利工地去修水库大坝。生产队通知他第二天必须到工地报到。这徐福有在蜀地石子场砸石子半个月,累的精疲力尽,花了钱却没有领回来媳妇,心灰意冷,绝望了,一气之下,喝了半瓶农药走了。

      哥哥徐福才见弟弟去蜀地都没有领回来人,也泄气了,不做去领人之想,就打算一辈子打光棍儿算了。

      这一日庄上来了一男二女,男的说,要为两个女人找一个好人家哩。徐福才就领了年纪较大的那个妇人回家。这妇人身高体胖,已经有小四十年纪。于是张灯结彩,上街采买猪肉青菜,贴对联办酒席成了婚。

      易大壮曰,婚姻之事最讲究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一母同袍兄弟俩人,婚事却不相同。弟弟千里去蜀地领人,没有领回来不说,一时想不开死了,你说傻不傻,真没有材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次领不回来,下次再去领人就是了,搁里当去死。人啊,不管啥时候都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永不绝望,相信明天的太阳是新的。当我们绝望的时候,不要悲观,不要忧伤,幸福快乐就在不远,我们要勇敢的奔向未来和远方。哥哥本打算一辈子打光棍了,不成想媳妇送上门来。月老的红线牵了人间多少对夫妻。      易大壮于绿竹斋

    二老偏的婚事

        老偏是其外号,姓徐,名字叫什么不详。住在村西南的两间瓦房里,母亲去世的早,和父亲生活在一起。这老偏高高的个子,白面皮儿,长脸大嘴。老偏是个牛把儿,在生产队喂牛,平日里就住在牛屋,只有吃饭时候才回家。一个家一没有了女人,就不像个家,在人们眼里,这一家过的就不兴旺。所以本村和四外庄的大姑娘都看不上眼。父亲央媒人好不容易说了一个头儿。见面之日,老偏借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去相亲。吃了午饭,用自行车带了对象回家。也许是路不平吧,也许是因为带着对象紧张,心情激动吧,走着走着,一不小心与迎面而来的自行车撞在了一起。自行车前轮也撞的变了形,修了自行车,回家后给车主好说歹说配不是。相亲时撞架了,修自行车又花了钱。因为这档子事,对方不同意,婚事也黄了。

      从此之后,老偏灰了心,也不再提相亲新媳妇这件事了。这一天庄上来了一男二女,说是蜀地人,要给二女找人家哩。徐福才领了年长的那妇人。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人说,这一个长的也不赖,给老偏说说吧,老偏不是没有新下媳妇。把老偏喊来一说,老偏那还不是扒不着的,哪有不中的理,女方也愿意。于是给了男的一百五十元,就把妇人领回家了。这妇人低个,烫发,蜡黄脸皮,镶着金牙。

      领进门就上街弹棉花,撕被面被里装被子。又请亲戚朋友办酒席结了婚。

      老偏从此之后也不在牛屋睡了。过了半年时间,妇人回蜀地老家,把撇在老家的一女二子领了回来,安心过日子了,一家人热热乎乎的,好不幸福快乐。

      有一年春上,已经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我和老偏,老偏家的在一块地栽花苗。老偏家的蹲在那儿栽花苗,老偏见妇人臀部裤子上有一块紫色的污块儿,说咋会弄上鸡屎了。妇人扭头看看笑了,露出嘴里的金牙。

      说话不及到了八六年五一节,我和小琴去郑州旅行结婚。扭头一看,在最后一排坐着老偏家的和徐福才老婆。两个妇人低声絮絮叨叨,好像说要到郑州去做什么皮肉生意的,我听了心中惊奇不已,原来这俩妇人从前是干这一行的。

      再往后我回老家徐庄儿,听村人议论说,西南门儿老偏家和后院徐志安家吵架的,徐志安好混女人,与前院老偏大儿媳妇好上了。老偏大儿子不依,就吵起来了。

      易大壮曰,上世纪七十年代,家庭条件不好,本人容貌不出眼,都不容易说上媳妇,村里的光棍汉很多。有的人婚姻透了,总是千生法儿的,父母操持着攒点钱,央亲戚朋友说个媳妇,过个人家儿。有的人家弟们多,给老大娶了媳妇,就没有腰劲弄钱生办法给老二说媳妇了。要是老二本人容貌不出色,又没有啥本事,还不咋会事,就不好说人了。当父母的不能总是耽误那儿呀。老三老四都相继长大,到了说媳妇的时候了,就只好尽着好说的说。一给老三说,老二就凉到一边儿去了。过些年年龄更大了,在本地更没有合适的头儿了。只好到蜀地去领人。有的领回来了,有的去了却不一定能领回来媳妇,于是万般无奈,只好打光了。四大串话说,猪苦胆,黄连面,没娘孩子,光棍汉。光棍汉是四大苦之一,可想而知光棍汉有多凄苦了!    红香圃于绿竹斋

    三爱好文艺的女中学生

    徐庄徐吉安家是地主成分,与老父亲住在三间草房里。我去过其家,三间房收拾打扫的一尘不染,洁净整齐正中间的堂屋后墙用黄泥巴糊了神台,上面中间摆着佛像财神。徐吉安的父亲六七十岁了,中等个子,尖嘴细眼。

        精能精的,听村人说,他上街赶集去了,在商店买东西的人们都挤在柜台前买东西的,挤的里三层外三层。徐吉安四下里一看,没有营业员注意他,就把地上一盘绳伸手提起来,装进一个编织袋里,走出了商店门。

    因为是地主成分,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娶妻。这一年割了麦,打完场垛麦秸垛的,他在下面往上扔,他父亲在麦秸垛上摊平。一言不合,老头生气了,下来回家不干了。徐吉安只好一个人先在下面往上扔,然后再上去摊平。一边干一边自言自语道,有活了不干,爬不动了,谁养活伺候你!

    后来徐吉安去蜀地领回来一个媳妇。不长时间来了十多个男女,一进庄问人们,徐吉安家住在村里哪里?问明白后,直奔其家。我听说了去看热闹,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攥了那妇人的长头发,坐在柴火堆上。那妇人身材瘦气,长头发,上穿白色短袖汗衣 ,院子里围了很多人看热闹。后来在其后院住的徐书堂出面,和来人说合,也没有说下场。这事儿说到了,人家还是攥着那妇人的头发走了!

    又过了半年时间,我回老家,听村人说,徐吉安到蜀地领又回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中学生。我曾见过这中学生,中等身材,微胖,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水白肤色,面颊红润,爱好文艺,喜欢看书写文章。

    时日不长,这徐吉安一来二去的又和前院老偏的大儿媳妇好上了。

    易大壮曰,世上的男人有很多种,有的老实忠诚,一生只爱一个女人。有的踏实肯干,兢兢业业,发家致富。有的奸滑花心不好好过日子,见一个爱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徐吉安就是一个心法儿多,花心的人,他的心眼子千窍都不止,平日里凡事都光想着沾光,吃不得亏,口味重,就好这一口儿。          二零二二年十一月十八日上午于绿竹斋打字

    四缘分

    徐发财家住徐庄西北门儿,因为家庭是地主成分,小四十了还打光棍儿没有娶下媳妇。心想这一辈子也难娶媳妇了。心凉之下就想到老了谁养活,有病了谁照顾,死了谁送终的。恰巧这时一亲戚对他说 有一个女婴想往外新的。也不多要钱,只图八十元,再送几斤挂面,十斤鸡蛋就中。你领养了吧!你老了也有一个人照顾你。这徐发财一听,动了心,备齐了钱物,由中间人领着去了。中间人接过包在小褥里的女婴放在地上,对发财说,发财你抱起来吧!你抱起来可是从地上捡的啊!徐发财得了女儿,起名叫徐木瓜,满心欢喜,亲的很。就赶紧上街买了一个奶子羊,见天挤羊奶,热滚了喂女儿木瓜喝。做饭时就放一个红薯在锅灶里烧着,烧熟了喂女儿吃。有苗不愁长,转眼之间一岁多了,会蹒跚学步了,不到二岁会喊爸爸了。听见女儿木瓜模糊不清的喊爸爸,发财高高的把女儿举过头顶,欢喜的满脸是笑。上青台街赶集了,也背着女儿木瓜,给女儿买个糖块吃。

    有一天有人领了一个姑娘,说是蜀地的,想找一个合适的人家的 ,村人都说,给发财吧,发财有个女儿没有人管,他一个大男人咋会照看女儿的。发财还有啥说的,大姑娘跑上门了,多好的大喜事啊!唯有接受感恩上天的眷顾。过了门儿,那女的袅袅婷婷的身段,丰满浑圆的大长腿,圆圆的大眼睛,樱桃口儿红红的,梳了一条粗粗的长辫子,天生的佳人范儿,真乃一尤物。

    但是这女儿有时会痴痴呆呆的发神经,发病了大吵大叫。有一次在村北小公路上,见有人拉了一辆架子车走过来了,这女的就跳上去,徐发财忙拉了下来。

    发财就找邻村一个老中医看病。老中医号了脉,说是老阴疯,开了药方。临走时对徐发财交代说,吃了这三付药,稳着事见轻了再来,我再开药吃,啊!徐发财满口答应,点头哈腰的千恩万谢。抓了药,煎好,放温了麻利喂妇人喝。头付药分三次喝完,也不见轻。等第三付药喝完,女的安静多了。徐发财就忙找老中医又开药。喝完了这三付药,妇人安静下来了。在加上结了婚,有男人爱抚关心,犯病时间间隔的长了。可是半月二十天的还犯病,再往后渐渐的不犯病了。过了一年多,生了一个白胖小子。有了儿子,女的全身心照顾儿子,病也全好了!徐发财抱着儿子,拉着女儿木瓜,高兴着呢!徐发财儿女双全,干劲更大了,日子越过越红火,富足喜乐。

    易大壮曰,傻人有傻福,吉人自有天相,缘分前定。因为有月老的线牵着,总有机缘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有缘的男女都得结为夫妻。这徐发财小低个儿,其貌不扬,又出身地主,家又穷,三四十了还没有新下人。先领个女儿,有了引窝蛋儿,就又引进了媳妇,生了儿子。如果不是女的有病,如此美貌如花似玉的佳人会到着他了。月老故意让女的生个病,找个由头好嫁给徐发财。庄上邻人皆啧啧称羡,还是发财有艳福!                 二零二二年十一月十八日上午疫情静默第四天于十四中绿竹斋打字

    五陶金豆领人

    陶金豆兄弟俩儿,还有一个姐在兰州工作。大哥结婚后分开过了,这陶金豆就跟着母亲生活。陶金豆高高的个子,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因为大哥结婚花了不少钱,成分又高,小四十了还没有娶媳妇儿。有亲戚操着心呢,给他一个去蜀地领人的地址和联系人的联系方式,说你到那儿了就去找他,由他介绍,你就能领回来人了。

    陶金豆就准备了盘缠去了 ,到那儿下了火车,在火车站问一个山民去某某镇咋走。山民问,你去某某镇有啥事呀?干啥的呢?陶金豆说,去找某某某由他介绍领人的。这山民说,你也不用去了,我家里有一个妞,正上学的,你上家看看行不。这陶金豆听了,就跟着山民翻了三座大山,来到家里,陶金豆一看,哪有不中的理。欢天喜地的在那里住了两天,留下了三百块钱,领着媳妇回来了,一年之后生了一个儿子,全家人高兴万分。在兰州工作的姐姐寄回来了一笔钱,作为贺礼,日子是越过越红火。

    易大壮曰,陶金豆随母亲生活,他姐姐在兰州每年都往家里寄钱,自己又干的恶,手里就宽绰。人只要好好干,努力上进,就能出人头地!如果不正经干,成天不思进取的,日子就过的饥荒。                           二零二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上午于绿竹斋打字

    六放鸽子南阳杨连山

    这一天,村里来了一男一女,找陶金豆的,及见了面说,想给女的找个人家。村里人围着看,议论纷纷。我见这女的人高马大的,约莫三十多岁,蜡黄脸皮,说一口蛮里疙瘩的话,说的一快就听不明白了。有人对曹喜欢说,你领回家吧!曹喜欢说,我才不的。又有人说,西门儿徐林俊没有媳妇,给他说说咋样啊?让他领回去,不是过一家人家。徐林俊三十多岁了,中等个子,两只眼睛虎灵灵的。与哥哥分了家,一个人单过。这徐林俊一听,动了心。一问,只要三百块钱,也不多,能承受的了。于是付了钱,男的临走时对陶金豆说,再见!

    徐林俊领着回家了,这妇人可勤快了。回家就忙着刷锅洗碗,择菜做饭,见天把六间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徐林俊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心想,妇人勤快,是一心过日子的样子,就慢慢的放松了怕这妇人跑了的戒心。一个多月后,妇人吃了早起饭,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屋子。徐林俊很放心的到生产队出工干活儿去了。及晌午收工,走进院子感觉不对劲,院子里屋里静的不寻常。咋静悄悄的不见人影呢。推开堂屋门一看,妇人不在屋里,徐林俊心里咯噔一下子一沉,心想,差板了,要坏事,弄不好这妇人跑了。徐林俊麻利各个物里找了一个遍,哪里有妇人的人影。到门上儿一问,都说没有见出村啊!徐林俊心想,日他先人,三百块钱打水漂了,唉声叹气的也无心做晌午饭了。

    易大壮曰,去蜀地领人,一开始就是单纯的解决婚姻之事。临走时给娘家撇一些钱,买些东西都属正常,人之常情嘛!也合情合理。当时,蜀地山区人经济落后,都穷,常年住在深山里,消息闭塞。一听说河南是平原,骑了自行车十里八里就能赶集,生活还好,能吃饱饭。都心向往之,向往的不得了,愿意嫁到河南来。于是一个人去领回来人了,有了联系,能引了很多来,就这样越领越多。 后来在领人的过程中,难免掺杂了更多的经济利益。放鸽子能放好几家,到省会城市暗地里做没有本钱生意都多起来了。 二零二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下午于绿竹斋打字

    七黑头娶妻

    会唱戏的徐茂才黑头唱的好,人们都喜欢看他的戏,就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黑头,原名倒没有啥人叫了。黑头的娘下世的早,就跟着爹过日子。黑头的爹会拉板胡,不出工了就坐在堂屋里摇头晃脑地拉板胡,又把拉板胡传给了黑头。

    黑头眼见村子里的人们到蜀地都领回来媳妇了,心想,也去领一个媳妇回来不中。于是筹措了些钱,去万县山区领回来一个女子。这女子瘦小的个儿,长脸大嘴尖下巴,黄黄的肤色。领来后一年时间,生了一个闺女,黑头喜欢的不得了。第二年又生了一个儿子,这黑头喜欢的唱戏时,格外唱的洪亮。黑头在生产队当牛把儿,平日里住在牛屋,晚上没有事了就拍瞎话儿。我知了,喝罢汤也去他的牛屋听瞎话儿。有一晚又在黑头的牛屋里听瞎话儿的,到后半夜咋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山呐山呐,都真晚了还不回家,回来吧。我听见了麻利出来,答应了一声。但见如水的月光下,穿了一身黑衣的奶奶立在那儿,正四处张望着。奶奶乍见到我,惊喜之中说,看看都后半夜了,你咋还不回家呢。叫我着急的心急火燎的,就四处喊着找你,总算找到了,走,赶紧跟我一路儿回去吧,我默默的跟在奶奶身后,踩着地上的月光回家了(详见回忆奶奶一文)。

    有一个夏天的晚上,村子里放电影的,我和王林山去看电影,拐到黑头家院子里。黑头的老婆穿了红裤头和无袖短汗衫,睡在当院的席子上凉快。王林山用脚踢了两下她的屁股说,真肥实的屁股。有一次我找徐自和玩,在村北路边的树林里,徐自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二张稿纸,稿纸上用蓝色钢笔写着证言,大意是徐小安那天下午到我家西间,脱了裤子说嫂子睡觉。我一见转身出去了,并没有发生不正当行为,特此证明。我和徐自和看了相对而笑说,还有这号事呢。

    有一回,我见黑头提了挎包,领着儿女,老婆跟在后面有气无力的往家里走。见了我说,老弟呀,饿坏了呀,回蜀地您嫂子娘家。回来在火车上叫小偷割包,钱偷走了,三天只吃了一个小面包,没有吃饭,饿的没有慌魂啊。

    九十年代的时候,我回老家听村人说,你知道不知道,唱戏的黑头他老婆跑了呀。我说,跑了那都没有找?村人说,那会不找,还真找到了,在咱这往西四五十里的西乡,又嫁了一家儿,死活不回来,谁能有啥法儿。我说,可以到法院告他呀,难道没有王法了,这可是重婚罪。后来,也不知告没有。

     易大壮曰,黑头会唱戏,在戏台上风光无限,可是在现实生活中,他媳妇却跑了。后来我听村人说,黑头腰里无力,不能与媳妇同房。黑头曾买了驴宝配药煮了吃,还是不中,命该如此,奈何奈何。  二零二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下午雨中易大壮于绿竹斋打字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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