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四时

我看老妈买的一袋小鱼里有不少活的。偷扔了不少鱼扔进鱼塘里，到家的时候又挑了几条鱼放在了这口水缸里。

趴在水缸边看鱼的时候，才注意起这口水缸。“这水缸从哪里来呀，多大了？”

暑假偷偷进了水缸里泡着，小鱼就在我脚下瑟瑟发抖。

鱼养了几年的样子，一次老妈刷水缸，把鱼放在了小水瓢里，鱼被夏天活活煮死了。

后来冬天，水缸里水忘记放掉了，冻裂了。老爸用铁丝箍起来，加了半缸泥，埋了莲藕。第二年长了好多莲叶，第三年，第四年，年年如此，就是不乐意开花。

在这期间，我在里面放过龙虾，结果水太深，龙虾淹死了。老爸放过金鱼，金鱼太娇气，两三天就死了。老爸买两斤泥鳅，一半放在水缸里，一半炸了吃了。

此后，泥鳅用断断续续从泥里出来换气，清澈见莲根的水一团浑浊。每条泥鳅出来都带着一团“蘑菇云”。

直到泥鳅也没了。就没再放过什么。

从前回家一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水缸，也从来不给它打招呼，现在倒有点想它。

总有一天，它会破，再也养不起莲，也当不了盆。就赶紧告诉老爸，冬天可冷，你多穿点，顺便给水缸多箍些铁丝？

可它是物，我是人，我凭什么觉得它会比我先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