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是第二次来了。
世博会那年和妻来过一次,但是太过匆匆,有一种不尽兴感,总是萦绕于心,挥之不去。
今年刚入冬,正逢妻退休,居家久了,心生厌烦,妻想出去走走。我遂其愿,携手至西湖。
到时,已近黄昏,放下行囊,趁着天光还明,向湖边寻觅而去。从酒店出来不远,便是湖滨路,打着导航,拐过两个街口,便见一泓清水映入眼中(有时,眼睛近视也是一幸事,那种睹物皆朦的感觉,让远处的风色看上去有一种格外的美,就像此时,远观西湖水,竟让我看出一种海的味道来)。
此时的西湖,荷花已渐枯败,那些褪了色的枝叶,在水波不兴的湖中,以一种倔强的姿势,在那里亭然而立,好像在告诉每一个路过的行人,我莲蓬虽老,尚可抵霜雪。也许等到雪覆枝叶时,那时风景,真的会惊了时光,艳了双眸。可惜,我等不了那么久,只能在这初冬的暮色里,想象着那种美。
也许是冬日又近黄昏,游人不多。这一刻,湖边的栏杆,寥寥的行人,水中随风泛起的波纹,还有远处的山峦,就像一幅油画,给了我一种安静的感觉,让我久久地伫立着,不忍离去。
西湖的美无处不在,也许某个不起眼的寻常物,因为身处西湖的缘故,就会平添一些别样的味道来。
在西湖,累乏了,最好寻一临水的长椅,椅边最好有一树的长柳,随微风轻抚,然后坐在那里,(椅子最好只坐两个人,一个人有点太孤单,颇有负了这美色的嫌疑,三个人又有些喧闹,扰了这份清雅淡致)就这样看远处的保椒塔,看近处的摇撸船,或者发着呆,看着日光一点点褪了色。
如果是白日,那就更加的美妙了,找一首喜欢的曲子,最好是低婉悠长那种,而且必须是循环模式。戴上耳机,避去周遭的喧嚣,就那样静静的听着,与山水沉浸在一起,让意识随着曲子发散。你可以一整天坐在这里,成为湖边的一道风景。这种与山水共鸣的状态,只适合游者,如果是久居于此的人,因熟而无睹了,是难以体味到这种空灵的情绪的,也许这就是我们喜欢到处走走的原因吧。(众生皆是忙碌客,哪得平生半日闲)
在我的印记里,断桥和雷锋塔就是西湖的名片,也许是因为这两个地方,才让人只要提起西湖这两个字,便会让人品味一种美来!
有人说,和所爱的人走过断桥后,便会白头偕老,永不分离。姑然这是传说,我却相信,所以每次去,都会和妻慢慢地在桥上走一走。因为我不知道是否会有来世,纵使有,也许是记忆全无,那么唯有在这彼此都相记的今生,携手再珍惜吧!
记得小时侯,听说了白蛇传的故事时,萌生了无数的遐想,这个世上真有白娘子吗?许仙为什么那么傻?法海为啥那么爱管闲事?……诸如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伴随了我很久。不知道,我不爱吃螃蟹,是不是因为法海藏在蟹壳里,而心有所厌呢?
走过白堤,便看见苏小小的墓,每一次路过这儿,便有些怅然和不忿。因为这里太过于喧闹,而且有的游人,总是那般肆无忌惮地坐在上面拍照嬉闹,看上去有种荒诞感。却不知为何不远处的武松墓却看不到这种现象,难道这也分性别吗?
沿着武松墓走了一会儿,不远处便是曲院风荷,去时阳光尚好,只是众荷已枯,唯有一池的湖水在那懒懒地荡着水秋千,也许湖水也有些无聊了吧!在这里只是匆匆而过,没有太多的停留。
西湖十景美在名字上,身陷其中反而品味不出那种意味来,想想真的让人意难平,为什么自已的眼睛就看不到那种美呢?
西湖边上有个外婆家,远远的便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喊着“外婆喊你来吃饭了”,听着这几个字,外婆笑眯眯的样子便浮现在眼前,一种温馨的感觉立刻让自己食指大动。
小时候,外婆家的饭仿佛是最好吃的,尤其是中午时,阳光明亮,窗户大开着,正在院中追鸡逐狗的我,听到外婆在喊着“饭好了,快回来吃饭喽”,那时的自己便会猴急地跑回来,也不洗手,满脸汗地爬上土坑,坐在窗沿上,闻着香喷喷的菜香味,那满满的幸福感,至今想起来,还萦绕不去。
可惜时间太久远了,久远的那些熟悉的人也有些陌生了。小时候的我被遗忘到那个时空了,在此时的时空中,我不再是小小的孩子,想想便会平添无数的伤怀。
这次来西湖,时间还充裕,所以行过苏堤又走了白堤,走走歇歇,竟绕着西湖走了一圈,一日的时光就在水光山色中悄然而过。
有时问自已,如果有时间还会来西湖吗?想来是会的,因为西湖的风光是不会让人生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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