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宇辉说:“短暂的一生里不要去尝试讨好每一个人,因为做不到,永远有人不喜欢你,他甚至可以不喜欢你长的样子,他不喜欢你说话的样子,他不喜欢你吃饭的样子,他甚至可以不喜欢你走路的样子,你为什么要去讨好他,讨好你自己就行”。
你可以说董宇辉的这段话很鸡汤,但是你不得不说它直戳人心,尤其是对于讨好型人格的人。
从小我就是讨好型人格,从心理学层面来说,这源于在亲子关系建立初始阶段爸妈始终不在身边,而我流浪在外婆家和四个阿姨家中,安全感的缺失让察言观色变成我的武器,委曲求全变成我的本能,我讨好每一个人,希望他们喜欢我,渴望在这个本不属于我的家找到我的位置。是的,我希望每个人都是友好的,我希望我所处的环境是安全的,一但我察觉到了有人对我有敌意,我就害怕,紧张和不安,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要怎么做他才会好好对我?
甚至我的母亲,从小对我就是打压式教育,从她的嘴里除了否定还是否定,我干活了她说我没干好,我不干活她说我懒,听到她回家的声音我都会本能得紧张,怕她骂我,她的骂人声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扰乱我的心智,影响我的情绪,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喜欢骂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喜欢抱怨。我反抗过,但是引起了她更大的震怒,于是我改变策略讨好她,我努力学习,我不打扮,我没有主见都听她的,哪怕明明在老师,同学和亲戚的眼里,我一点不差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优等生,她依旧不满意,好像她从来没有对谁满意过。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让本就讨好型人格的我变得更敏感,身体过敏,失眠,拉肚子轮番来。后来学了心理学我才知道,她这么对我的本质是她对自己的不满意,是源于她的自卑,她希望自己能掌控一切,而弱小的我是她最好掌控的猎物,我相信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但是这些确确实实伤害到了我,甚至伤害大大超过早些年父爱母爱的缺失。
大学学了心理学,我开始从另一个视角去看待这些事情,我开始与我的母亲和解,开始与自己和解,但是所有的这些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理解,这是一个自己和自己对话的过程,这是一个自己看见自己的过程,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我要把自己整个剖开,然后分析问题出在哪里,追溯到我的童年,甚至母亲的童年,我开始理解她不恰当的行为,开始原谅当初的她。只是当她再这么对我的时候,我不再因为害怕冲突而讨好,而是坚定地告诉她,我不喜欢你的语言和行为,它们伤害了我,如果她还继续我就会走开。一开始,她不能接受,是啊,二十多年的相处模式怎么可能改变呢?但是当她伤害我一次,我一次比一次地更加坚定地告诉她,我不喜欢你这样,慢慢地,她看到了我的坚决,慢慢地,她有了一些改变,虽然不多,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因为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每个人成长背景也不一样,需要我们一起努力。
高一的时候,我被校园暴力了。坐我前面的女生,每天中午睡觉的时候总喜欢踢我桌子椅子,因为高一刚分班,班级大部分都是寄宿生睡宿舍,只有六个走读生睡教室,我很费解,她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好声好气地和她说,让我睡会觉,好么?她说不行,我就是不让你睡觉。那一学期的中午我都是在紧张害怕中度过的。为了让她不这么对我,我教她数学,尽管她基础很差,我每天都耐心教她,教完了她会谢谢我,会和我聊她父母快离婚了,聊她爸爸打她妈妈,她说她恨她爸爸,但是爸爸能赚钱妈妈只是家庭主妇,然后对着我哭。等到中午睡觉,她就又开始踢我桌子椅子,我害怕冲突,我想到她爸妈快离婚了觉得她可怜,我忍了。我觉得我像一个卑微的小丑,做到了所有我该做的,她却依旧这么对我,直到有一天,她说,不管你对我多好,我都讨厌你,我恨你,我恨你爸妈不离婚,我恨你漂亮所以男生都喜欢和你说话,我恨你数学好所以班主任喜欢你,我恨死你了。那一刻,我愣住了。可笑的是,我依旧在为她找借口,觉得她就是在家太苦了,而觉得我幸福所以发泄我身上了。现在回想,当年的我真是包子啊,人家都这样了,我都讨好她低到尘埃里了,她不光不喜欢我还恨我。现在想想,连我妈妈都可以随便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每个人的喜欢,我到底是害怕什么?害怕被抛弃吗,或许是吧。
每当我被人伤害,我就习惯性用别人的童年阴影为其找借口,可是呀,在后来的日子里,我越来越发现,有悲惨童年的人并不少,为什么有些人可以活在童年的受伤情境里用同样残忍的方式伤害别人,因为他们不会自省,因为他们没有同理心,因为他们不善良,他们都是自私的人。也有很多人童年不幸,但是在磕磕绊绊的长大的过程中,他们一直在学习和自己和解,警醒自己受过的伤害不能让爱自己的人也经历,他们把曾经经历的狂风暴雨转化成了温润细雨和和煦阳光,温暖着周围的人,不讨好别人,也不被伤害,不卑不亢,自我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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