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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个半小时高速,半个小时村道,十多个简陋的温泉酒店、饭庄和散发着恶臭的屠宰场,路更窄,星星点点的房屋隐到了广阔的稻田之间,右前方出现了一个六角凉亭,左侧一个大水塘,正对着路的是一栋占地面积很大的三层别墅。
车停在别墅黑色欧式铁艺大门前,开车的成总下车去开门。楼顶右角一盏灯投下暗幽幽的白光,成总眼睛尽量凑近门锁,鼓捣半天也没打开,不好意思的说:“我姑姑今天过来打扫了一天卫生,她知道我们晚上要来,应该会留着门呀。”
我被水塘里的声音吸引了过去,微弱的月光下看起来好像有无数的小鱼儿在往外跳跃,索索的声音在静谧的乡间夜晚显得很大,灌满耳腔。
我又踱到大门口,成总还在上下里外摸索着开门,见大家都看着她,她自嘲地笑起来:“唉,其实我和你们一样不熟悉,这里我们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住几天,一共没住过几次,我每次回来就和陌生人差不多。”
她终于在门内侧摸到了暗锁的拉头,大家帮她推开大门,坐到驾驶位的周总将车缓缓开进院里停稳。
别墅有两个大门,靠里面的一个带三角形挑出一截的门头,看着像是正门。成总小跑过去推开正对着院门的那个门,露出黑漆漆的一个空间,似有一股阴森之气。
成总先踏进去,小师父打量了一下,摇晃着魁梧的身躯迈着有点外八字的步伐大步走进去,灰色的僧袍潇洒地在身后漂逸,浑身散发出金色光芒。当他的大脚落入门槛之内,我脑中“轰——”一声响,感觉另外一个空间之门在他威力振慑之下轰然关闭,妖魔鬼怪纷纷逃走,我跟在他后面进到房内。
成总打开了一楼所有的灯,在明亮的光线照耀之下,阴森之感尽除。客厅有几百平米,右手摆着一圈雕工精致的实木沙发,围在中间硕大的正方形茶几长宽有两米,台面上有个和茶几几乎一样长的实木茶台,整个台面很乱,不知都是些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房子的格局有些怪,靠院里带门头的那一半是先建了,后来因房间不够住,又在旁边加建了一半,旧的那边外墙中间开了个门洞将两边连起来,原来凸出的楼梯拐弯顶到新建的这边栏杆上,显得很不协调。
小师父说既然主人回来了,其它众生该让出来了。所有人分成两组,他和妙光在前面边诵楞严咒边洒净,我和成总跟在端着一瓶水边走边四处洒的周总后面,口诵“唵(ong)嘛(mā)呢(nī)叭(bēi)咪(mēi)吽( hōng)”从一楼到三楼,连天台都没漏掉。
楼梯扶手和柱子都是雪白带灰色纹理的汉白玉,地面是红色间杂黑点的花岗岩,楼梯护墙是淡绿色中白色和淡黄纹路的大理石,巨大的带吊穗的吊灯自三楼天花直垂到二楼的栏杆边,到处都显示出主人的富有。
我们被分配住在二楼第二间房,第一间是小师父。二楼、三楼加起来有十几间房,每间房都带可以冲凉的洗手间,打开就有热水。
衣柜、大床、桌椅实木雕花,细看做工都非常精致,但总感觉透出农村土豪的那种感觉,没有档次。
房间空调早已打开,温度很适宜睡眠,经过几个小时的奔波,疲乏的我们一下子就睡熟了。
预设的五点钟闹钟响起,睁开眼睛,天也亮了,落地玻璃门外传来声声清脆的鸟鸣,走到露台上一看是别墅边的小树林,不认识的鸟儿在树梢间飞着,低头看见那只麻色的大鹅悠闲地踱步,乡间早晨的空气清新湿润,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是个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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