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6.15

作者: 木子和立青 | 来源:发表于2022-06-15 12:40 被阅读0次

孔子一面不厌其烦的讲道德的重要,因人而异的教导其弟子,指出他们的优缺点,给他们指明个人的修行方向。一面感慨“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我没有看到一个能看清自己的过失而在内心里自我责备的人。可见一个人能看清自己的过失、 缺点,是不容易的事。是以己身正或不正,他人身不正或正,每人都有自己的标准。孰不见亲友能反目,知交半零落,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纷纷扰扰,难承其轻或其重。

李鸿章不爱读圣人书,无书生意气而痞气甚重,毫不掩饰对功名权利的热衷渴望。有超前的眼光和超强的行动力,又长于文字,在曾国藩幕僚中,这样的综合型人才反倒起作用最大,成为曾国藩幕僚之首。这两人如同一人的脑和身、思想和行动。诚然也有不和谐的时候,李鸿章敢一面叫板顶撞一面礼貌谦逊,曾国敢一面放手接纳一面退让妥协。接曾国藩衣钵独当一面后,李鸿章的缺点很明显,一如曾国藩曾评:有表无里,有实无根,有行无道。这些缺点伴其终身,之至最后,才有所反思,说自己是纸老虎、裱糊匠。

和李鸿章相反,林则徐女婿沈葆桢,骨子里有读书人极浓的清高和敏感,不爱功名利禄,清正廉洁,可以承受所有艰难,一身正气却受不得一点点闲气。这让他的心胸和眼界始终狭隘,突破不了当下的禁锢。曾国藩说:天下人才各有其偏。沈葆桢是这“偏”才的典型,有意思的是,这样的“偏”才偏偏和同样刺头难以相处的左宗棠曾经相处无间,这现象曾国藩百思不得其解,但曾经也只是曾经罢了。刺猬和刺猬的拥抱最终是把彼此扎得鲜血淋淋。沈葆桢受不得闲气的根源是尔爱其名。后来,身为晚清历史上为数不多洋务通的沈葆桢,曾多年主持福建船务、曾在他建议下派出首批留学生的沈葆桢,拆掉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条铁路:吴淞铁路。

概是因着幸福都相似,“书呆子”李元度这个曾国藩生死与共的患难之交,却是《曾国藩的正面与侧面》书里最后着笔墨最少的一个。眼小体瘦溜肩细脖高度近视,客气谦逊赔笑慢语偶尔口吃。偏生文笔极漂亮,纵横捭阖,睥睨一世。还文如其人吗?这样的文笔没有在助力他在科举路上走到终点。李元度是走进曾国藩身边的幕僚第一人,两次救曾国藩性命,数年守护着低谷里的曾国藩,不离不弃。

曾国藩说带兵不是其所长,但迫于形势和李元度也有欲挑战自己以军功博名的愿望,其带兵后,一时胜于书生的豪气勇敢,终败于生死攸关的懦弱里。事后推卸责任,我身正我无悔,改换门庭,两人终至闹翻。此生在未得见。

几经波折,不惑之年的李元度认命,老屋建“超园”,超然物外出世隐居,教子侍母著书。一部六十卷开风气之作《国朝先正事略》,两年即告大成,青史留名。著书过程中,李元度心胸渐渐宽阔,终于拥有直面自己的勇气,两人冰释前嫌,书信往来。本定下约见日子,曾国藩猝然病逝,李元度含泪写下组诗,其中一句:雷霆与雨露,一例是春风。让人潸然泪下。

历史是人写的,那些指责谩骂批评,夸奖自豪得意,几多虚几多伪?你眼里的我,我笔下的你,几多真几多假?你以为的以为,我觉得的觉得,几分对几分错?人潮汹涌,熙熙攘攘,利来利往,我还是爱你呀。

诵圣人言,“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一言兴邦一言丧邦“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看历史长河里人物沉浮,脑海里回响起《孤勇者》的旋律:

……

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颂,

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缺口都一样。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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