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夙兴夜寐,暗观世之常情,惶惶不可终日。未曾清醒的时日,我独自沉溺于人间的聒噪,不曾入眠,唯怪那窗外不分昼夜鸣叫嘶叫的蝉。
眼睛似是招揽了沙子,干涩疼痛。闭上眼睛未曾被滋润的眼膜,在极力抵抗眼前的这个世界,充满喧闹的世界,在我闭上眼睛的刹那,更显聒噪。
我终是受不了屋外的蝉鸣,顺了把扫帚,立志斩草除根。我寻寻觅觅终是看到了在树干吸吮叶子的它,挥起工具就想彻底做个了断,以绝后患。
图片来自网络忽然眼睛里似乎变得色彩斑斓,那一双原本透明的轻翼,竟如新娘的红色薄纱盖头,红色深浅交错,过渡自然,极为夺目,世间竟有这般昆虫。
我拿着扫帚的手微微颤抖,像是发现世之珍宝,身上的一圈圈红色的纹路优美而又艳丽,一眨眼间是清浅的淡红,一瞬间又为光彩过目的女王红,正所谓淡妆浓抹总相宜,不过是在蝉儿的翅膀上得到了升华。
我微闭眼睛,从眼睛的狭缝里看到蝉儿的翅膀颜色变幻莫测,不觉得有些出神。奶奶看我拿着扫帚傻傻呆着,叫唤了几声似在做梦的我,我恍然隔世,揉了揉眼睛,蝉的真实面目便映入眼前,不免些许失意。
我终究是放过了这只蝉,转身回屋休息。再不好好睡觉,我的眼膜估计会制造更多的梦幻场景,让我沉迷在庄周的梦里,这怎么行呢?
闭上眼睛,眼前又出现了披着薄纱的蝉儿,像是古装剧里待出嫁的女子,令人神往,那一片红色的天地,充满眼睛,似是看到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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