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肢舒展,软软的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享受这温凉的夜晚。
突然耳边蛙叫一片,声音是那么欢腾和嘈杂,
从荷塘边、从稻田里,
争前恐后的涌来。
窗外,有一丛昏黄的灯光,
是父亲在院坝里收拾麦穗和玉米棒子吗?
我还在生命的胚芽里,等待长大。
如今我要获得片刻安宁,
只得学会掩耳盗铃。
我用耳塞把最美的声音,
聚拢后直塞耳心,
才能把周围的忧扰排除干净。
三环路的高架桥上,一晚上都轰隆隆个不停,
路灯直溜溜一串,照着这个不夜城。
我终于听到了梦寐以求的声音,
在十七层高楼的一个房间里,
听到了大地深处的响声。
蛙儿们叫得很恣意,也很张扬,
如浪潮一般席卷,赤裸裸的攻占,
它抵达的每一个鼓点。
麦子黄了、稻米熟了、苞谷老浆了。
父亲老了,去了。
有一些夜晚永远留在记忆里,
在蛙声四起的昏黄灯光里永远珍藏。
人总要有一点美好的念想,
在沉入海底前,祈祷一个好梦,
有信念支撑着,穿透漫长的黑暗,
能在黎明如期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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