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脚

  好久都没有想妈妈了！毕竟她都去世21年了！

昨晚上床睡觉前洗脚时，看着自己光洁的脚，突然想起妈妈的脚，妈妈在洗完脚后，给自己脚涂凡士林，然后拿出剪刀，给脚上一道道裂缝贴胶布。那些泡过后的裂缝变软了，黑色的大剪刀，白色的一整块胶布，妈妈黑剪刀剪开一个小口子，随后哗啦一声撕，胶布和纱布齐齐地发出脆响，随后贴上胶布后，妈妈紧紧摁住，直到摁出一道裂缝的形状。。。

记忆中，妈妈的脚是皲裂的，记忆中，妈妈的头发是花白的。以前是一块西瓜皮，后来，妈妈干脆用夹子往边上一夹，省事，也不往前面跑。后来的妈妈就一直是这个发型，直到离开。

我一直在记忆中搜索妈妈年轻的样子，总是没有。我不知道妈妈是否年轻过。如果有，她是否漂亮，脸是否红润，手脚是否也光洁，这些我都不得而知。

所以我今早催眠了35分钟。伴随着语音，我又和妈妈在一起了，我手搭在她肩上，我看着她微微侧着的脸，我慢慢抬手摸她的脸，这张脸不柔软，泛着光，却是那种皮光光，像是常年浮肿的脸。

那些时光的记忆，画面一一划过。妈妈背我去看病，在诊所里要药盒玩的样子，那些早起炒饭的样子，田里放水，切猪菜，以及考试前我埋怨她不叫早的日子。

还有，我每次回家，在柴灶边，妈妈向我哭诉她与父亲的矛盾，委屈，一地鸡毛的琐碎，我首先都是静静地倾听，听到最后突然很烦，也解决不了他们这些矛盾，最终总是在我一声棒喝中，妈妈错愕的表情中结束了这不愉快的聊天。倘若今天，倘若妈你还在，你的女儿我，完全有能力安慰同理你这些委屈，心酸，不快乐的日常了，可惜，你早已不在。。。

当画面一一划过，如电影般，定格在那个阳光暖照的下午，我和你躺在订好被子的垫子上，那般惬意时，窝在眼窝的眼泪，还是汹涌而出，势如破堤了。。。

妈妈呀，妈妈呀，我想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