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清许清如许
早上六点的闹钟响起，妈妈抖了抖带着困意的身体，坐了起来。窗外的天色已亮，只是昨天不阴不晴的天气，好像在此刻已经把心情酝酿到位，给天地间演奏了一出“情深深雨蒙蒙”。
“妮妮，吃米饭，还是馄饨？”妈妈摇了摇身旁的大女儿。
见没有反应，又继续摇了几下：“妮妮，你吃馄饨不吃？”
大女儿翻了翻身，略带不耐地“嗯哼”了一声，眼皮都没动一下，看来梦境还很连贯。
妈妈隔着被子搂了一下女儿的背，被子贴得更紧实了，又用手把女儿额前睡乱的碎发别在耳后，手顺着脸颊滑下来。谁让你晚上不睡呢？让你睡觉还得给我置气。
“妮妮，你醒醒，快点……”依然没有动静，“你不吃馄饨是吧，不吃我就不做了……”可是你一直喊着要吃馄饨的，我就不信叫不醒。
说着，妈妈就准备躺下，这时女儿发话了，果然，相比动作，声音的速度更快：“吃，吃馄饨！”
未睁开眼睛的语气里有二分不耐烦，三分急迫，剩下的五分应该是困意吧。
“行，那妈妈给你做去。你别睡了，等会儿闹铃响了，你就得起了。”
“嗯。”虽然只是简短的一个字，里面却有一种满足感，因为这个字见证了这个小姑娘从睁眼到闭眼睛，附带着中途嘴角挤出“满意微笑”的过程。
这下，妈妈可以起床了，她自认为已经把女儿起床的意识唤醒了。
当馄饨捞出来盛上餐桌的时候，那个老父亲亲口为女儿录制的铃声还在无限遍地循环着：“甜心，该起床了，早安……甜心，该起床了，早安……”
妈妈拿着校服走进卧室，这个闹钟是定在六点二十的，现在已经六点半了。大女儿困得闹铃都听不到，妈妈又开始软磨硬泡。
“妮妮，你快起吧，馄饨做好了，等会儿就凉了……”妈妈的眼睛在女儿的脸上寻摸着，可惜，女儿的精神头儿只会在夜里更加抖擞，早上是没有一天自己睡醒的。
“快点吧，醒醒，还得梳头洗脸，再吃吃饭，到学校就晚了……”看来刚才问吃什么饭的时候，根本没有打断人家的睡意。
“行，妮妮，你睡吧，我也睡，我不送你上学了，今天咱们不去学校了……”
“不中……”大女儿终于是哼哼着开始“耍无赖”了，“想睡觉……”
“今天晚上咱们早点睡，中午你在学校再睡一会儿。”说着，妈妈就把衣服放到了女儿的面前，“就这儿，昨晚让你和妹妹睡觉，还给妈妈顶嘴呢？！”
这时，小女儿也醒了，指着窗户说：“外面不黑了……”
“嗯，不黑了，应该说‘天亮了’。”妈妈转过身来看着小女儿，顺势躺下搂了搂这个十一点都不睡觉的小家伙儿，“甯甯再睡会儿吧，睡醒了再吃饭。”
毕竟，外面下着雨，等会儿送大女儿也不方便，还是让小女儿再多睡一会儿比较稳妥。
妈妈哄着小女儿，大女儿去客厅里洗漱吃饭。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当妈妈把小女儿哄睡后，一出卧室的门，看到餐桌上的碗筷，居然还没动……回头一看，大女儿正在客厅的爬行垫上，准备起身。
一股怒火从妈妈的心头燃起，直冲脑门儿……只听得妈妈大喊一声女儿的名字，同时女儿也悻悻地看着妈妈。
“你干嘛呢？让你吃饭呢，你在那里干嘛？！”妈妈的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
“我在这儿躺一会儿……”女儿的眼睛也睁得溜圆溜圆的。
妈妈看了看女儿脚上的拖鞋：“你袜子穿好了吗？脸洗好了吗？我让你干嘛呢？！你在这里躺着干啥？”
“没有……洗了……我不饿了，不想吃了……”女儿小声地一一回答着。
“不行，赶快去吃！碗里的都吃完！看看都几点了？赶快吃！”
女儿走到桌子旁，坐在椅子上开始吃了，妈妈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面目可憎”。可是火在心头，难以自制，此刻也只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女儿在妈妈的要求下，馄饨剩了几个没吃完。妈妈来到卧室，把另一个手机的视频打开，放在睡着的小女儿身旁，手机屏幕上正静音播放着《小猪佩奇》。
临出门，妈妈左臂夹着雨披，左手拿着雨伞。大女儿说拿水杯，妈妈的右手就准备接过水杯，往杯子里盛水。
一拎，没想到又是满的！怎么又是满的？！天天嘱咐天天说，没一次听的！一股怒火又从头顶窜出来了……
“你怎么又没喝？你每天拿着水杯干嘛？拿着也不喝水，怎么拿着去，怎么拿着回来！行！我也不给你装水了，不用拿了！”说着，妈妈就把水杯放在餐桌边上，往后退了两步。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真是让人又气又恼，上学上的嗓子都哑了，每天装的水都不动一口。那每天拎着干嘛？还不够碍事的！
妈妈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深呼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沉默着的孩子，又拎起了水杯，把里面的凉水换成了热水。
“今天这个水喝完，再不喝，以后就别拿水杯了！”随后，母女俩就出门去了，毕竟时间不早了。
街上的雨不大，披着雨衣骑车方便些，妈妈在前，雨衣正好可以遮住坐在后座的女儿。
一路上，妈妈又开始心平气和地和女儿攀谈起来，主要是想到女儿去学校又是整整一大天，不想她从早上就不高兴。
到了校门口，带的雨伞也没派上用场，大女儿顶着蒙蒙细雨进了学校，妈妈最后说了句：晚上回来给你做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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